長睫閃了幾下,顧承忽然放下手機,驢唇不對馬嘴的接道:“可他們說我強迫你。”
“哪兒啊。”無意間抓到了鬧脾氣的顧叔叔,謝祈年忽然笑出了聲,但笑着笑着,情緒又漸漸暗下來,聲音也跟着變小變輕:“你從沒強迫過我什麼,除了……”
“除了八年前,把我掃地出門。”
顧承擰眉,像是忽然被拽入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要命的窒息感随之襲來。
可下一秒,謝祈年的手便輕柔的撫上了他的眉心,一張漂亮的笑臉重新闖入視線。
謝祈年是混血兒,二分之一的戰鬥民族血統讓他的五官有一種獨特的立體感,深邃的桃花眼輕彎,笑起來極富感染力:“好了。”
他哄:“我說錯話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人總要往前看嘛。”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厭你皺眉了,以前就總想拿個小熨鬥,把你這裡都熨平……”
青年的吐息越來越輕,越來越輕……
聲音酥啞,像是在哄鬧脾氣的戀人。
像是在哄戀人。
顧承的指節不自覺顫了顫,力道放松的一瞬間,手機便因着重力往下落。
顧承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謝祈年握住。
溫熱的掌心包裹手背,再擡眸時,男生的臉近在咫尺,目光柔到能拉出絲。
忽然,咯噔——
一聲心跳在寂靜裡響起,謝祈年的眼神又很快恢複了攻擊性,順勢握緊了他的手,肩膀貼着肩膀,靠在他耳邊,酥聲呢喃:“顧叔叔,你聽,你的心跳比你誠實,它在加速。”
“為,我,加,速。”
“謝祈年。”
直到顧承出聲提醒,青年才乖乖拉開距離,看了眼桌子上的粥盒。
走過去,掂了一下重量,表情明顯嚴肅起來:“沒喝呀?那你早上怎麼喝藥?”
“……”
“胃病不能不吃飯就喝藥的,你這藥一喝就得三天,不養着怎麼能好?想吃什麼?我去做。”
“……”
“好吧。”見對方依然沉默,謝祈年幹脆選擇了不再詢問,轉過身,默默離開。
“咔哒”一聲,門被合緊。
小白眼狼走了,心跳也漸漸降了速。
可顧承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抹失落就趁着寂靜,悄然攀上心頭,久久盤旋。
激的他胸口發悶,呼吸不暢。
幹脆打開窗戶,喝了幾口水,準備整理一下文件,手撕梁一峘發洩。
不過,手撕梁一峘的微博,也不能他親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