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一時想不起它的花語,問:“那裡,我記得以前,是個房子。”
“對。”謝祈年拉走了他,很快就介紹起了一側的玻璃花房,似乎不願讓他再看。
顧叔叔忘了,但他永遠記得那間房子,永遠記得那一天,幾十個惡霸同時闖進了他的家,說要拿他的命去抵債。
他被顧叔叔藏進了衣櫃裡,就擱着一道小縫隙,看見顧承面對一群人惡劣挑釁的話語,始終保持着微笑。
最後,竟是為了寬限還債,生生跪在了惡霸頭子面前,用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抹去了那人鞋上的灰塵。
還要笑着陪話,誇他們都是天生的好人,今後一定對他們感恩。
他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感受,麻木的很,什麼都回憶不起來,然後,一有能力,就叫人将那棟房子推倒了,連帶着那些人,也一個,一個,一個的……
算了,太惡心,不想了。
或許連謝祈年自己都沒意識到,顧承跪下的一瞬間,那棟房子裡的所有人,都被他毫不猶豫的判了死刑。
而且是推波助瀾,不用自己動手那種。
他還要幹幹淨淨的回來,回來愛顧承。
所以,朱麗葉玫瑰的花語是,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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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輾轉到了花房,顧承一眼就看見了一張中央的吊床,不過,是近乎透明的。
玻璃外殼,清晰水墊,像是鏡子,幾乎能将整個花房的美景納入其中。
“玻璃花房,透明吊床,要試試嗎?”
謝祈年提醒的時候,顧承已經走到了吊床邊,伸手試了試溫度。
中肯評價:“不太涼。”
“知道你要來,灌的溫水。”青年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顧承順勢坐了下來,剛想試一試水墊的軟度,就被小狼崽直接按住了雙手。
眼鏡鍊條“嘩啦”一蕩,整個人倒回吊床上。
他下意識想要抓住什麼,但周圍有些空,什麼都沒有。
眼神亂了一瞬,他聽見謝祈年問:“顧叔叔,如果我在這裡*你,你能抓住什麼?”
顧承看了看,四面環的繩索夠不到,邊緣都是水墊,軟趴趴的,根本找不到着力點。
他有些為難,不一會兒,竟是擡手,“無可奈何”的,緊緊抱住了謝祈年。
神思一震,狼崽的眼睛明顯燃起了火光。
他聽見顧承說:“那抱歉,可能你背上的抓痕,會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