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弋呼吸急促,精神崩潰之際,竟是一把推開顧承,逼的人被迫後退,金絲眼鏡鍊狠狠一晃,眼鏡都跟着微微發了歪。
在場之人紛紛瞪大了眼睛,正要上去扶,卻見顧承扣住桌子,自己站直,随意推好了眼鏡:“經股東大會一緻決定,今日起,取消顧弋董事身份,不參與公司任何具體決策。”
音色微沉:“保安,把這個打我的人,扔出我的公司。”
保安應聲進門,很快就将近乎僵直的顧弋拉了出去。
雙臂被架起來的時候,男人頭腦發昏,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顧承,被摔出門外的一瞬間,整個人仿佛微塵一般散了。
手腳發軟,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
他躺在地上,仰頭看着面前聳入雲端的大廈,不可抑制的掉下了眼淚。
早上進門的時候,明明還存着将它收入囊中的豪情壯志。
還沒到晚上呢,就被毀的一點不剩了……
.
醫院。
林深将一份化驗單擺在謝祈年面前,其上标注了那一粒白色藥片的具體成分。
謝祈年看不太懂,但聽對方說的是:“仔細分析的話,無非就是一些鎮定助眠的藥物,但如果混合在一起,且長期服用的話……”
林深頓了頓,又道:“可能……我推測啊,這種藥是用來壓制……”
“第二人格。”
林深頓住,蓦然擡眸,似乎沒料到謝祈年會答的這麼幹脆,挑眉問:“你懂藥理?”
青年搖搖頭,扯出一個半酸不苦的笑:“不算吧,我曾經被他的第二人格……揍過。”
說話間,男生的指節漸漸收緊,思緒不自覺飄到了八年前——
如果可以有選擇,他真的,不想離開顧承。
盡管這個人滿身心眼,還總仗着自己年齡大,騙他的零食,騙他的玩具,騙他喊什麼“顧叔叔”,但無論怎樣,他都沒想過要離開。
但……
自從那次溺水之後,他就沒再見過顧承了。
即便是治療結束,出院那天,來接他的人,也是林澤。
林澤告訴他:“顧總最近接了個大單子,國外出差,忙的不可開交,估計要半年之後才能回來。”
雖然,生病的時候想要顧叔叔陪着,但小阿年依然很懂事,乖乖跟林澤回了家。
每天自己照顧自己,隻跟顧叔叔電話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