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承不說話,謝祈年便繼續問:“那我換個問法。”
他說:“我能做點什麼,哄你開心呢?”
顧承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默了一會兒,才誠懇的開口:“被我咬死。”
謝祈年:?
“想抽你。”不等狼崽疑惑完,顧承便擡手,指腹輕略過他的臉,偏執的呢喃:“想咬死你。”
“咬死你,我才能洩憤。”
皎月下,他的狐狸眼幽深無波,光是看着就令人膽寒。
但謝祈年還是輕笑出聲,順着他手的方向,輕吻他的指尖:“在這兒咬,會弄得滿地血,是不是不大好?”
他問:“顧叔叔有什麼更好的去處嗎?”
顧承:“後山。”
顧承:“這座宅邸後面有一座山,一般沒什麼人,不過,旁邊拴着幾匹馬。”
說起馬,男人便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繼續道:“我年輕的時候,爺爺總想讓我去學,說可以強身健體,對拍馬戲也有好處,可那段時間,我一頭紮進了錢眼裡,到現在也沒學會。”
“那……去嗎?”
顧承沒聽懂,謝祈年便又重複了一遍:“去後山嗎?我教你騎馬!”
年輕人總是朝氣蓬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已經很久沒有這股沖勁兒了。
想到迎面而來的風,顧承一顆心莫名悸動起來,還沒來得及答應,眼鏡就被謝祈年摘了下來。
問他:“看得清嗎?”
“隻看景色的話,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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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自認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但半夜偷牽爺爺馬的事,也實在有些出格。
他被謝祈年環在懷裡,馬蹄一路颠簸,撥開層巒疊嶂,連心底的壓抑都跟着變好了。
這有什麼想不開的?
顧承想:他也特别恨他爸爸,巴不得斷絕關系,所以,那六十六億該要還是得要,拿了之後,讓謝祈年自己滾回來就是了。
錢和人,都該是他的!
忽然,腰上的手被收緊,謝祈年握緊了缰繩,忽然開口:“知道嗎?我也曾為你赢過一場馬!”
顧承好奇:“什麼?”
于是,迎着微風,小阿年開始講故事——
自從被逼着去過一次馬場後,顧承就被K組織盯上了,像是為了折磨他,每當他賺到一點錢,就會被綁去馬場,不停下注,然後,輸的分文不剩,再被馬場的工作人員嘲笑譏諷。
直到……謝祈年十九歲生日那天。
他跟三叔說,自己唯一的願望,就是去一趟馬場,看一看策馬的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