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蘇晏不知道,看我狀态還好,冷冷命令:「給他打電話。」
他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來,還是沒忍住對他道:「祁先生,說句實在的,要不你現在馬上把我送回去,我要是死你這兒,小心房子貶值哦。」
「……」祁蘇晏微微眯起眼。
我直視着他,不避不退。
這個電話一打,或許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他薄唇微啟,重複了一遍:「打電話。」
我輕歎了口氣,撥出去顧時铮的電話。
幾乎是一瞬間,那邊就接了。
顧時铮的嗓音在發顫:「顧時音,你在哪?!我已經帶了醫生回來,馬上就能進行手術!」
這還是他頭一回直呼我大名,顯然是急壞了。
我瞥了眼祁蘇晏,力氣在一點點流逝,可語氣卻格外平靜:「我去散心了,時铮,你聽姐姐說,姐姐這個病治不了的,也不想最後死得那麼難看,你如果有心,就在我死後給我燒别墅還有衣服包包吧。」
哪怕沒有祁蘇晏來這一出。
我也走不下手術台。
這樣也好。
不用去見顧時铮最後一面。
免得看見他發瘋,我會心疼。
我壓下那濃烈的遺憾,挂斷電話後對祁蘇晏道:「隻要我死了,時铮自然會放人的。」
祁蘇晏:「……」
他靜靜地盯着我,像是在分辨我話裡的可信度。
我卻沒再管他,兀自下了床,離開房間。
還真的不能死在這兒。
我出了門,門外站着個年輕女人,見我腳步不穩,自然地過來扶我,餘光望向祁蘇晏。
祁蘇晏沒有作聲,算是默認我的離開。
我一步步遠離别墅,可才走出不過一百米,身體所有的腎上腺素像是都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