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擡眼打量了一下顧景鈞的臉,發現他确實和顧景雲說得一樣,隻有左邊眼角下方有一顆淚痣。
兩人長得倒是很像,隻不過顧景雲更加活潑、張揚,顧景鈞則帶了一絲書卷氣的沉靜,不過兩人的共同點就是都很漂亮。
打量得有點久,然後……我的眼神就和顧景鈞的對上了……
「!」
我急忙地低下頭,這時顧夫人卻讓我過去。
「思遠,這個是景鈞。」
我拘謹地走近,朝着顧景鈞說:「大少爺好。」
顧夫人無奈道:「你這孩子,還是這般客氣。」
我笑了笑不說話。
「景鈞,這是思遠,待你病徹底好了之後你要多帶着點思遠,知道嗎?」
顧景鈞:「娘,我會的。」
「思遠,我想你們倆年紀相仿,後面讓景鈞多帶你熟悉一下周邊的環境,記得别和他客氣。」
我看了一眼前面尚在病中的美男子,心想這人也不太像是會帶人的樣子啊!
但我也隻能說:「我知道的,夫人。」
「思遠,家裡面的人就差老爺你沒見過了,今晚老爺回來,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再認認人,好嗎?」
「我都可以的夫人。」
顧夫人像是想到什麼,轉過身說:「景鈞你就算了,好好養病。」
我看着面前這對說話都帶着親昵的母子倆,心裡不禁有幾分羨慕。
6
顧景鈞病愈後,果真帶着我在榕南城逛了起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性子很溫和,會和我解釋很多東西的由來。
我啟蒙之初,所練的字、所完成的作業幾乎都要經由顧景鈞的過目,我才敢放心交給夫子。
顧景鈞對我很好,但我始終謹記我隻是這個家的外來人。
後面,在顧景鈞手把手的教導下,我的學業終于能看得過去。
十一歲那年,顧景鈞問我:「思遠有想過以後想做什麼嗎?」
彼時,我正在練字,頭也不回地答:「我都可以的,大少爺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