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繼續道:「她總是想離婚,求我們幫她,我看陸鳴待她很差。」
我爸保持沉默。
我飄在床頭,死寂的心還是顫了一下。
媽,你知道的啊?
那為什麼,就不能幫幫我呢?
我媽給出了答案:「但這也沒辦法,總不能讓歡歡嫁過去吧,歡歡從小沒吃過苦,受不了陸鳴的打罵。
「朝朝吃過十年苦,心理素質強很多,她挨點打罵沒關系,反正又死不了人。」
我爸點頭。
兩人熄燈,相擁而眠。
我的心再次死寂。
轉身離去。
8
我飄回陸鳴家。
陸鳴正在連夜搬屍塊,顯然得知明天我爸會來探望我。
由于大城市不好抛屍,他這些日子都是螞蟻搬家一樣搬運,導緻冰箱裡還剩下不少屍塊。
也許是緊張過度了,又也許是忙得忘記了。
他搬走了所有屍塊,唯獨忘了我的頭。
我的頭在冰箱下層的凍肉間,被一袋子香腸擋住了。
直到天亮,陸鳴才忙完,匆匆檢查了一遍冰箱後,倒頭就睡。
歲歲躲在二樓偷看他,不敢出聲。
這麼多天過去了,歲歲早已面黃肌瘦,雙目無神。
饑餓和恐懼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暗暗給她鼓勁,歲歲,今天一定要逃離這裡!
正午過後,陸鳴才睡醒。
他馬不停蹄地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又做賊心虛地去看了一下冰箱。
這次,依舊忘了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