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受不了了嗎?你面前的另外幾份檔案袋裡,可是還有幾個記錄着舊櫻花國軍罪行的錄像哦,不拿出來看看嗎?”
看到岸田文夫從裡到外都是一副崩潰的模樣,顧沉慢悠悠地來到他身後,俯下身,用聽不出一絲感情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岸田文夫失神的雙眼不由聚焦在了茶幾上另外幾份沒有被打開來的檔案袋上。
岸田文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茶幾上的檔案袋已經被他打了開來,電視機畫面也開始播放新的他未曾聽過、看過、了解過的曆史真相。
電視機的音響裡再次傳來凄厲至極的慘叫聲,屏幕裡閃過一幕幕突破人類道德底線的殘忍畫面。
錄像帶還沒播放完,岸田文夫就已經受不了了,生理反應促使着他立刻站起身,沖進衛生間後,便瘋狂地嘔吐了起來。
直到将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吐的一幹二淨,連膽汁都吐出來後,岸田文夫便癱倒在了衛生間裡。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能聽到電視機傳來的各種慘叫聲以及舊櫻花國軍如同惡魔般記錄實驗數據的話語。
期間,還夾雜着如魔鬼般放肆邪惡的大笑,以及老幼婦孺們的慘叫聲。
聽到這些聲音,岸田文夫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腦袋失聲痛哭了起來。
顧沉能夠感覺到,岸田文夫的理智已經崩潰,精神也在破碎的邊緣。
眼看着岸田文夫就要在這些事實的真相下變成一個癡傻的瘋子,顧沉終于是出手了。
星星點點的光粒子從顧沉的掌心中逸散而出,落在岸田文夫的身上,安撫着他的情緒,使其逐漸冷靜下來,并從瘋狂的邊緣一點點地脫離。
可饒是如此,岸田文夫仍舊是一副失去了所有精氣神的模樣,雙眼無神地躺在地闆上,感覺跟個活死人一樣。
他的心快死了,安撫光線面對這種情況也是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因為一直以來支撐岸田文夫的信念被顧沉拿出來的這些曆史真相擊得粉碎,直接從根源否定了岸田文夫的一生。
如此一來,岸田文夫自然便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一如他的哥哥當年知道真相後選擇自殺那樣。
見狀,顧沉直接上前,揪着岸田文夫的衣領就将其從地闆上提了起來。
“啪!”
緊接着,一記響亮的耳光便打在了岸田文夫的臉上。
臉頰傳來的疼痛感讓岸田文夫稍稍回過神來,無神的雙眼也看向了顧沉。
“你這是什麼樣子?!那目光,那眼淚,又是怎麼回事?!你的這些眼淚能告慰那些慘死在舊櫻花國軍實驗中的無辜亡魂嗎?!能改變這個極力掩蓋自身罪孽的國度嗎?!”
聽着顧沉的一聲聲喝問,岸田文夫被安撫下來的情緒又開始激蕩了起來。
“但是我能怎麼辦?!我隻是個什麼也不是的家夥,一個被家族、被國家給蒙蔽的可憐蟲!我還有什麼能做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當即,岸田文夫也是紅着眼,滿是痛苦的哽咽道:“或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謝罪!”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岸田文夫另一邊的臉頰上。
“混賬!你是個懦夫嗎?!腦子裡就隻想着用死亡去逃避這些現實嗎?!”
“我明确告訴你,你的死,謝不了這個國家的罪!”
“你應該做的,是振作起來,去改變這個醜陋的政府,告慰那些慘死在舊櫻花國軍手中的無辜亡魂!”
顧沉的話,如同烙鐵一樣,一字一句地烙印在了岸田文夫的内心深處,聽得他心神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