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而且還是因為我。”
諸星團點點頭,并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他内心中一直無法說出口的話。
盡管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諸星團也不得不承認,托黑暗迪迦的黑暗力量的福,他終于能直面内心中這段他無比想要遺忘的同時,又無時無刻不在逼着自己銘記的記憶。
“隊長,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鳳源這會兒顯得更加好奇了,剛入隊的他還沒去閱覽地球防衛軍的内部檔案室,對過去發生的事情完全是一知半解,現在聽到諸星團講述的這些,他哪裡能忍得住?
“當時,在農馬爾特事件上,我和迪迦的理念産生了沖突。”
諸星團失焦的雙眼看着眼前的身影,思緒則陷入了回憶當中。
“農馬爾特事件?”
鳳源疑惑道,他還沒了解過這些,畢竟他才來地球沒多長時間,而且大部分時間都在适應地球人的生活,對于這些過去的往事還沒來得及去了解。
“是的,他們是地球的原住民,而現如今生活在地球的人類,則是遙遠歲月前入侵地球的宇宙人的後代。随着他們的到來,身為地球原住民的農馬爾特人的栖身之所逐漸從大陸轉移到了海洋。”
“從那時一直到現在,人類文明經曆了許多事,使得人類忘卻了他們外來者的身份,進而以地球土著自居,并開始了地球人類文明的發展。一直到現在,人類文明的發展威脅到了海洋的生态環境,因此激起了退無可退的農馬爾特人的憤怒,挑起了兩個種族之間的戰争。”
“迪迦試圖阻止人類與農馬爾特人之間的戰争爆發,然而當時的人類高層一意孤行,不顧迪迦的勸阻,毅然決然地發動了戰争。地球那麼大,人類卻容不下一個同樣是在地球土生土長的兄弟種族。”
“于是,戰争爆發了,人類的軍隊面對農馬爾特人的怪獸顯得那麼的脆弱,以至于被兩頭怪獸打上了陸地,并開始對城市進行破壞。”
“那個時候的我,早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人類這個種族,我不忍心看到人類的城市被毀,不願意看到人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因此便變身成賽文與那兩頭怪獸進行了戰鬥。”
“然後,迪迦便出來阻止了我,認為我不應該幹預這一場戰争,認為我的出現無疑是在助長人類的嚣張氣焰。所以,我和他戰鬥在了一起。而人類看到迪迦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後,也不顧之前迪迦是如何在怪獸災害來臨時保護他們的,立刻下令攻擊了迪迦。”
“最後,我、迪迦和人類之間的戰鬥,被黑暗迪迦抓住了可趁之機,緻使我眼睜睜的看着迪迦死在了我的面前。再之後,失去了迪迦的助力,當時的地球防衛軍幾乎要被黑暗迪迦全軍覆沒,但最終我依靠着顧問的幫助,成功戰勝了黑暗迪迦,暫時性地将他擊退。”
“自那以後,黑暗迪迦便離開了地球,不知何時起在宇宙中建立了暗之國,開始了他的強勢擴張行動。而死去的迪迦,也在地球的呼應下重新複活,但卻不再是之前的迪迦,而是地球的迪迦。因此在MAT隊時期,迪迦不再一面倒地幫助人類,而是幫助了起了地球怪獸。”
“這,就是發生在過去的一段往事,也是之前的我一直不願意去回想的往事。”
諸星團幽幽地說完,臉上的神色不喜不悲,讓人看不出他此時内心的情緒。
而一旁的鳳源在聽完諸星團的講述後,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他也不是該事件的親身經曆者,本身對于人類和農馬爾特人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因此他也不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應該站在誰的立場上去思考。
不過按照當前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要站在諸星團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告訴他他當時做的沒錯。
想到這裡,鳳源便再次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諸星團比他更快一步接着說道:“其實仔細想來,當初是我做錯了。”
“嗯?!”
此言一出,鳳源頓時就是一愣,當即把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
“因為在光之國有一項規定,就是外出執行任務的奧特戰士不允許幹擾其他星球文明的内部事務,當初我介入人類與農馬爾特的戰争,便違反了這項規定,并因此上了星際法庭接受審判。”
“所以我不僅違反了一名奧特戰士本應該堅守的職責,還害死了與我并肩作戰的戰友。因此這件事便成為了我心中的夢魇,不管我如何懲罰自己,都無法讓我感覺到好受。”
“所以,我與其說是痛恨黑暗迪迦,更不如說是痛恨那個害死了迪迦的自己。我無法原諒黑暗迪迦,同理也可以看做是我無法原諒我自己。盡管所有人都沒有怪罪過我,包括曾經是迪迦人間體的顧問跟我說迪迦也沒有怪罪過我,但我卻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諸星團得這一番話,與其說是說給鳳源聽得,倒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
借助着他現在異常冷靜的情緒,他終于能夠面對這一段往事,并冷靜地對曾經的自己進行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