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溫度很高,陸子初穿着一件白襯衫,服帖的襯出肩膀手臂線條,這樣一個他,越是不動聲色,越是令人捉摸不透,謎一樣的男人,明明閱曆千帆,卻自稱平凡,為什麼會獨獨喜歡上了一個她?
陸子初淡淡開口:“顧笙,我是認真的。”
雖然最初的時候,他也曾有過遲疑,但他不想錯過她。
那天送她回學校,她跟他講顧清歡,他看着她認真的眉眼,忽然意識到,在他潛意識裡他早已不把她當成他的學生,而是一個女子,一個需要他好好守護的女子。
因為她,他想要試着和她相扶一生;因為她,他的夢境裡開始有她身影進駐;因為她,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念念不忘。
一句“我不喜歡他”,竟可以一直操控他的壞情緒。周一莽撞來校,隻為檢查她的作業,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個借口,簡直是糟糕透了。
活了這麼多年,他從未這麼魯莽,失去冷靜過。
這樣一個他,讓他覺得很陌生。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需要什麼,誰适合他,誰不适合他,她的特别吸引了他的目光,從此以後一颦一笑都被他收藏在了眼睛裡,他從不知道,他的動心竟可以維持這麼久。
他有多喜歡顧笙,他并不清楚,唯一敢肯定的是,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一個走進他靈魂最深處的人。
陸子初笑着說:“那天,你對陳鈞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講《泰坦尼克号》,你說愛情很短,短到傑克和露絲不願那麼快說再見;我想告訴你,如果你不說再見,我絕對不會搶着跟你說再見。你說這世上有一種癡情叫73年,縱使傑克消失不見,露絲依然可以想念經年;我想告訴你,我的癡情或許沒有73年,但我願意把我靈魂中的天荒地老和滄海桑田全都和你捆綁在一起。”
阿笙沒想到,她跟陳鈞說的話,陸子初竟都記在了心裡。擡眸看他,光線溫暖了他的眉眼,少了平時清冷,多了幾分柔和。
她從未見陸子初這麼認真過,這樣認真的一個他,反倒比男色惑人更管用。
阿笙眼眶有些濕。
陸子初薄唇彎起,笑容迷人。
他說:“我的愛不盛大,也不隆重,所以你能要得起。”
阿笙愣了愣,臉更紅了,這話很熟悉,之前陳鈞醉酒向她表白,她當時好像就是這麼拒絕陳鈞的,隻不過到了陸子初這裡,他把有些字改了,意思瞬間全變了。
她拒絕别人的字句,竟然被他學以緻用,豈止是聰明那麼簡單?
他說:“我對你是真心的,所以為了這句真心,你可以把你守了18年的悲喜全都交給我,從此以後在我身上失了陣地。”
阿笙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男人一定是生來克她的。
他說:“我們不能到此為止,你可以放心虧欠我,用你的熱情回應我,如果我說我愛你,也請你不要懼怕被我愛。”
愛?雖說原話是她說的,但陸子初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語調感性包容,這些字眼,都是他特意說給她聽得。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懂得步步為營,知道她不易被感動,就用她曾經說過的話現場重新演練。
用她的話,堵她的嘴,厲害。思及,又忍不住洩氣了,他當然厲害,要不然怎麼會成為她的老師。
老師?唉,師生戀,太超前,她不想成為衆矢之的。
“我現在有點懵。”
這時候,阿笙說出這麼一句話,其實是很大煞風景的,難怪陸子初會低笑不止了。
陸子初有意放她離開,她故意裝傻,無非是為了掩飾她很尴尬。或許,她隻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再等等,并非不行,就怕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陸子初把手機遞給阿笙,“把你手機号碼存在我手機裡。”
阿笙倒沒有心不甘情不願,确實是有點懵了,跟做夢一樣,雖然之前想過這種可能,比如說陸子初或許對她有意,但都被她瞬間扼殺了,如今聽到他說出這麼一番話,她并非沒有觸動,那些被她極力打壓的情感,似乎因為他的話,開始有了複燃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