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清醒嗎?”陸子初轉眸看向一旁醉酒未醒,略顯困倦的石濤,慢條斯理道:“石頭,給小汐端碗醒酒茶。”
唐汐被陸子初堵住了疑惑,小聲嘟囔道:“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陸子初笑容溫和:“因為你醉了。”
唐汐片刻無語,過了一會兒,又問陸子初:“會所房間客滿,你昨天晚上是怎麼睡得?”
陸子初放下報紙,拍了拍石濤手臂,“我昨晚在哪兒睡得覺?”
“我房間,怎麼了?”石濤托着臉,睜開惺忪的眸子,皺眉看着陸子初和唐汐。
陸子初嘴角浮現淺淺的笑:“沒什麼,繼續睡。”
“哦。”石濤閉眼,繼續打着瞌睡。
唐汐松了一口氣,她可以不相信老奸巨猾的陸子初,但卻不能不相信石濤,老同學這麼多年,陸子初她猜不透,但石濤,她卻一清二楚。
石濤是從來不會說謊的。
陸子初似是沒看到唐汐的小動作,漆黑的眸子裡有光劃過,但很快就将所有的情緒收斂在了眼底最深處。
朋友多年,陸子初對石濤了解的很透徹。石濤倘若喝醉,必定睡得很沉,再大的噪音也叫不醒他。
淩晨五點多,陸子初走進石濤房間的時候,他還在睡,于是等石濤醒來,就看到正在工作的陸子初,跟阿笙一樣,當時也是吓了一跳:“什麼時候來的?”
陸子初在文件上寫着字,偶爾敲着電腦鍵盤,連頭也沒擡:“昨晚,見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
“哦。”石濤不疑有他,繼續倒頭大睡。
如今,陸子初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喝了一口,他平時是不喝咖啡的,但沒辦法,一夜未眠,需要提神。
側眸看向樓下,顧笙和劉依依正在用餐,陸子初靠在沙發裡,勾起嘴角。曾幾何時,不屑說謊的人,竟然願意為了某個人,把謊言說得惟妙惟肖,可謂煞費苦心。
一輛國産越野車停放在鳳城會所門口,韓愈斜靠在車身上,指間夾着一支煙,在風中冒着明明滅滅的火星子,眼神如墨如夜。
見阿笙出來,韓愈把煙熄滅,“我送你們回去。”
“還是算了,依依校區比較遠,來回比較麻煩。”韓愈這個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韓愈已經打開了車門,定定的看着她,微微挑眉:“我有嫌麻煩嗎?”
會所門口,行人還是挺多的,僵得越久,于己于人面子上都不好看,阿笙隻得拉着依依的手,一起上了車。
車裡很安靜,依依話也很少,來回看着韓愈和阿笙,隐隐覺得不對勁,但又不便說些什麼。
阿笙這個人就是這樣,韓愈不主動跟她說話,她是絕對不可能主動挑起話端的。
依依剛好跟阿笙相反,見不得氣氛僵滞,不管怎麼說韓愈主動送她回學校,内心深處她還是很感激他的。
依依問:“韓先生,你在美國讀書時,有沒有去過林肯故居?”
韓愈倒也配合:“去過。”
“聽說,林肯出生地是一棟用木頭建造的鄉村小屋,隻有一個房間,是真的嗎?”
“嗯。”
依依又問:“那你去過貓王故居嗎?”
“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