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遙控器遞給她:“喜歡看什麼,自己調。”轉身上樓,再下來,手裡已經多了一張薄毛毯。
阿笙正在聚精會神看電視,因為陸子初忽然靠近,心一緊,後背緊緊貼着沙發,眼睜睜的看着他把毛毯蓋在她身上,一動也不敢動。
陸子初神色自若,“我是洪水猛獸嗎?”
阿笙不答腔,他比洪水猛獸還厲害。
直起身,陸子初唇角微揚,揉了揉她的頭:“别睡着,我在廚房裡,有什麼需要記得叫我。”
其實,阿笙完全可以自由走動,整個客廳都鋪着厚厚一層織錦,顔色素雅,倒不會讓人覺得很奢侈。
廚房是開放式,阿笙能夠直接看到某人,襯衫袖子挽到手肘處,腰間系着黑圍裙,認真切菜的時候,俊顔上帶着些許雅痞之态。
暗暗歎了一口氣,一個連做菜都能保持優雅的人,他的人生還真是嚴謹克制,一絲不苟……
如果問阿笙,在這棟别墅裡,對她來說最大的驚喜是什麼的話,她一定會說,是滿屋子的書。
陸子初的家宛如一個中型圖書館,客廳、盤旋樓梯、二樓……好吧!二樓她還不曾涉足,但可以想象,一定跟客廳和樓梯一樣,高至天花闆的原木書架上擺滿了書籍。
她喜歡看書的男人……
有這種想法的時候,阿笙郝然,不再亂瞄,目光移到電視屏幕上,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
“想去洗手間?”屬于陸子初的聲音從廚房傳進客廳,阿笙側頭望過去,就看到陸子初雙手撐着案台,饒有興緻的看着她。
“現在不想去。”說完這句話,阿笙又開始反省了,她為什麼要說現在不想去呢?這句話還隐藏了另外一種意思,現在不去,等會還是要去洗手間的。
果然,某人莞爾,繼續做菜,“那你想去洗手間了,再叫我。”
阿笙有些出神,她隻是感冒而已,可待遇,堪比重病患。
晚餐上桌,陸子初抱起阿笙前往洗手間,阿笙略顯遲疑道:“其實我可以自己走。”
陸子初眼睑半斂,遮住眸中微芒:“如果我說,我願意抱着你呢?”
“……”阿笙強自鎮定,避開他視線,不接話。
為什麼會這麼了解顧笙?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喜太急切的感情,不願被人逼迫,不願被迫接受……所以有些事,有些話,點到即可,因為她都明白。
兩人都不是話語很多的人,一頓飯下來,幾乎沒說幾句話,晚餐氣氛對于他們來說稍顯靜谧,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尴尬。
阿笙原本沒什麼食欲,但一整天沒吃飯,再加上陸子初做菜很清淡,竟出奇的很合她口味,連她自己也沒想到,一頓晚餐下來,她竟吃了兩碗粥。
陸子初之前一直在幫她夾菜,忙着照顧她,所以她放下湯匙的時候,他還在吃。
眉頭一展就花開的男子,就連低頭吃飯,也是360度無死角的帥,說秒殺衆生也不為過,阿笙有時候會想,上天似乎格外厚待陸子初,就連偏愛也可以弘揚得光明正大。
阿笙沒有掩飾好偷窺小舉動,被忽然擡眸的陸子初逮個正着,某人明知故問:“在看什麼?”
“……沒什麼。”
飯後半小時,阿笙還要吃藥,閑得無聊,似乎隻能看電視了。
法制頻道節目結束,阿笙拿着遙控器把台調到了動物頻道上,陸子初端了兩杯水走過來,看了一眼電視,屏幕上蟒蛇遊走,吐着蛇信子,有點瘆人……某人微不可聞的皺了眉。
“換個台,不怕晚上做噩夢嗎?”某人坐在她身旁時,說了這麼一句話。
阿笙盯着電視屏幕,輕聲歎道:“其實我很害怕爬行動物。”
陸子初微揚眉:“害怕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