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7頁)

  “……”阿笙隻當自己斷氣了。

  一朵小花,總要經過漫長的破土、萌芽,無數風雨洗禮才能綻放馥郁芬芳。

  阿笙早晨醒來,陽光吝啬,尚且不肯照射入室,微有小風,卷動窗簾輕輕飄揚。

  前不久陸子初起床,她還是知道的,但因為筋疲力盡,所以很快就又睡着了,此刻身旁空蕩蕩的,掀開薄被……

  身上果真開滿了花。

  昨夜,他似乎俯首在她耳畔,“知道我忍了多久嗎?”

  聲音帶着蠱惑,又輕又柔,她擡眸看他,那張清隽驚豔的臉龐上眸色漆黑深幽,嘴角上揚的姿勢,讓她仿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花。

  她一直都知道,他對她是不同的,那種不同來源已久,從壓制到隐忍,再到坦誠,他用溫柔無聲告訴她,如果她願意,他的心甘情願和癡情可以随時交付給她。

  那句“知道我忍了多久嗎?”浮現腦海,并未在她嘴角彌漫出笑意,更多的是感懷。

  他尊重她,敬她愛她,從不逼迫,有的隻是再簡單不過的“要或不要”。

  如此看來,陸子初應該是溫潤如玉的男子,因為他足夠紳士,但他的一舉一動卻分明透着隐忍城府和掠奪成性。

  他不說,但她都明白,對于這段感情,他要的并不僅僅隻是一個顧笙,而是一個可以和他血脈相連,精神相通的人。

  她有很多不足,但她正在努力。

  早晨空氣很清新,起床後阿笙走到陽台上,風吹拂在臉上很舒服,再看院子裡的草坪和鮮花,皆是喜人之景。

  這天早晨阿笙看到的第一人不是陸子初,而是吳奈。

  穿着睡衣,米白色休閑松軟衣料,一雙白色家用拖鞋,推開客廳門走進自家花園時,手裡還端着一杯咖啡。

  此人剛剛晨起,有喝咖啡的習慣。

  吳奈頭發有些淩亂,但不減帥氣,一邊喝咖啡,一邊低頭研究花草,後來擡眸看到阿笙,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舉了舉咖啡杯:“要不要請你喝一杯?”

  “謝謝,不用。”

  兩分鐘後,阿笙下樓,陸子初正在接電話,應該跟辯護案有關,修長的身影,單手撐着廚房吧台,安靜的聆聽着,興是案件比較棘手,神情沉寂幽冷,一雙漆黑的眸更是覆蓋了一層薄冰。

  阿笙站在樓梯口,一時沒有再動,這時候的陸子初多少有些喜怒難測,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人,在刑事辯護領域裡他的才能和“無情”同樣出名。

  盡管如此,陸子初還是聽到了腳步聲,朝阿笙望過去,手指敲了敲吧台桌面,阿笙走過去,隔着廚房吧台坐在他對面。

  陸子初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有心結束通話:“暫時先這樣,挂了。”

  阿笙渾身酸痛的厲害,紅疹事件再加上昨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宿,她現在根本就是身心交瘁,眼見她打算趴在桌面上,被他眼尖發現制止了:“困的話,回房間好好睡一覺。”

“還要上班。”單手撐着臉頰,阿笙朝廚房裡看了一眼,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粥香,忽然感覺有點餓了。

陸子初笑了,眼神溫柔:“有誰強迫你一定要去上班嗎?”

“我很自覺。”事實上,君尚今天上午要開會讨論案情,她對案件分析很感興趣,不想錯過。

陸子初看她頸側印染着可疑的紅痕,眸光閃了閃,過了幾秒移開眸光,忍下心頭悸動,輕聲問她:“身體吃得消嗎?”

阿笙臉頰發熱,盡量言簡意赅:“又酸又痛。”

“下次我輕點。”摸了摸她的頭,他說。

這人……阿笙臉色隻怕比之前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