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一件小插曲:頭等艙裡,韓愈身旁坐着一位女子,試圖找他說話,韓愈摘掉眼罩,淡淡的望過去,女子頓時不出聲了。
時光一直厚待韓家和陸家人,彼時34歲的男子,商界遊走多年,俊美的五官輪廓越發迷人,堅毅的輪廓昭顯着令人心動的成熟魅力,偏偏這樣一個他,看人的時候比任何人都陰冷,燈光下臉色半明半暗,難怪那名搭讪女子會被不安無語。
興是睡眠被打擾,韓愈就連下飛機的時候,表情也未曾松動過。
舊屬看到這樣的韓愈,眼神均是一滞,方才問好,恭敬的跟在他身後。
這些所謂的舊屬,都是韓愈的長輩,但卻沒人敢在韓愈面前端着長輩的架子行事說話,反而看盡韓愈臉色,言行舉止皆是小心翼翼。
6年前,鑫耀敵對公司慶謄,不動聲色的将鑫耀掏空,顧清歡被債權逼迫,境況悲慘。
事發沒多久,慶謄以為可以坐穩投資界翹首,卻被相關部門登門查賬,偷稅漏稅,數罪并罰……
慶謄老總聽說此事乃顧清歡所為,難免起了報複之心……此事發生後,在T市轟動了許久,人人都以為鑫耀發生此番變故,韓愈勢必會回國接手,誰曾想他從未露面過,仿佛鑫耀命運跟他沒有絲毫關系。
真的無關嗎?不盡然。舊屬私下猜測:鑫耀和慶謄接連出事,怕是韓愈在國外指揮大局,推波助瀾才有了後來這一切。
當然,一切隻是猜測。當年顧清歡把鑫耀交給陸氏管理,現如今真正的掌權人是陸子初。
原以為陸子初比韓愈良善,誰曾想一個比一個狠,陸昌平穩坐一把手的時候還算顧念舊屬和韓永信之間往日的情分,對他們還算禮遇;但陸子初接手陸氏後,手段不是一般的狠。
從他邁進鑫耀視察的第一天,昔日舊屬全都棄之不用,舊屬憤憤不平找韓愈哭訴,韓愈在電話那端笑:“怪不得他,你們也确實老了,該回家含饴弄孫了。”
話雖如此,但這些舊屬畢竟是跟鑫耀一起成長的高層董事,顧清歡留下話,鑫耀真正的歸屬權在韓愈身上,而陸子初隻是受顧清歡委托經營罷了,如今正主回國,昔日舊屬董事難免都想好好巴結一番,指望韓愈卷土重來,把鑫耀搶回來。
韓愈近幾年在國外風生水起,但凡和他交過手的人無不敬畏他的手段,狠戾冷酷,近乎高深莫測。
韓愈話語不多,從機場大廳一直到上車,隻有短短兩句話。
“股票還在跌?”韓愈直接開門見山,聲音低沉冷漠。
舊屬皺眉道:“從昨天到今天,大幅度下跌。”也不知道陸子初是怎麼經營管理鑫耀的?
“陸氏那邊有動靜嗎?”韓愈開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沒有。”
韓愈摘掉墨鏡,冷冷的笑了,陸子初不是不管,他這是在拿鑫耀向他宣戰。
他接了。
風景别墅,三樓媒體室。
偌大的屏幕上顯示着鑫耀股票走勢,陸子初帶着藍牙耳機,倚着辦公桌看了一會兒,清潤出聲,怎麼聽都有些漫不經心:“虧了多少?”
向露說:“至少有五個億。”
“他回來了嗎?”男子語氣淡淡的。
“剛到機場。”
“五個億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明白我的意思嗎?”陸子初語氣竟是溫和的,詭異的平靜。
“明白。”向露就是太明白了,所以才會覺得牙疼。
有錢人拿錢玩遊戲,她傷不起。
T市春日氣候多變,上午陽光還很溫暖,風也很輕,但午後卻下起了濛濛細雨,停了幾分鐘之後,措手不及間就迎來了瓢潑大雨。
阿笙對下雨天一向敏感,原本正在午睡,左腿抽筋驚醒,額頭上竟都是汗,也不理會腿上的疼痛,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赤腳下床,來到了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