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再抗拒他,陸子初眼眸中恢複了些許光彩,看着顧笙,越是深情款款,秦芸和她的經紀人就越是臉色發黑。
衆人的表情有些震驚,紛紛猜測女子身份,這個跟秦芸眉眼頗為相似的女人究竟是誰?陸子初和她怎會如此熟稔親昵?
兩人互動簡單,甚至沒有太多親密“壯舉”,卻讓人感受到了被時光積壓的感情究竟有多濃郁。
老闆新歡?還是很有可能的。
有人看着秦芸,嘴角已有冷嘲:原來秦芸也不過如此。
多年前,陸氏員工運動會,長跑項目中,秦芸上身穿着白色運動外套,下穿一條黑色運動長褲,跑步過程中摔倒了。
衆人隻看到向來冷靜的陸子初忽然朝運動場跑去,一片嘩然,後來呢?所有人都以為陸子初會英雄救美,帶秦芸去看醫生,他的舉動表明,他是在乎她的。但那天陸子初站在摔倒在地的秦芸面前良久未動,送秦芸去醫院的人是陳煜,盡管不是陸子初,依然被媒體報道多時,紛紛傳言:陸子初很緊張秦芸。
沒人知道,那天長跑第49名是個年輕男孩,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還在公司實習,後來被陸子初教誨提拔,現如今早已是陸氏旗下分公司總經理。
一次聚餐,男孩酒醉,大着膽子問陸子初:“陸先生,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當年我能力一般,公司很多實習生都比我有潛力,為什麼您獨獨對我多番提點?”
陸子初閉眼靠着椅背,似是入了眠,就在男孩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終于開口了:“因為你跑了第49名。”
多麼奇怪的理由。
陸子初的心裡原本蓄滿了海水,六年時光下來,大海幹涸,荒蕪的長滿了雜草,無垠無際。
暗夜,T大值班老師路過操場,遠遠看到有人在T大操場散步,一小時之後回來,那人還在沿着田徑賽道不知疲倦的走着。
值班老師以為那人是學生,走近,燈光一照,才發現那人竟是陸子初。
“陸教授,您怎麼……”值班老師說不下去了,因為燈光下陸子初眼眸潋滟,那是……水光。
“風把煙吹到了眼裡,你要抽一根嗎?”陸子初嘴角含笑,掏出煙盒遞給值班老師。
值班老師猶豫了一下,抽出一根煙,跟陸子初坐在燈光朦胧的T大操場看台上,沉默的吸完一支煙,然後起身揮手再見。
值班老師看着陸子初的背影,融入黑夜裡,轉瞬即逝。
值班老師不明白,這個擁有一切的男人,眼眸裡的水光究竟是因何而來?
後來在電視上看到陸子初,他依然是如初模樣,冷靜淡漠,傲氣天成,值班老師再路過操場,想起那一晚,恍然如夢。
如今不是夢,有人打了阿笙,就連唐汐都恨不得掌掴回去,更何況是陸子初了。
有人說陸子初不笑則已,一笑必定傾城。衆人看他,他的嘴角蘊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眸分明寒光乍裂。
從進來到現在,他一直沒有看向那名打人者,但此刻卻擡眸看向她。
就是那一眼,讓經紀人心髒險些失去了跳動。
“你打的?”
陸子初平靜聲音響起,經紀人回過神,語氣很急,顯然是慌了:“陸先生,這事我可以解釋,我……”
“你打的?”這次問話,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清隽的臉龐卻徹底沉了下來,眸子裡透着冷意。
經紀人心頭一顫,喉嚨發緊:“……我打的。”
陸子初牽着阿笙的手,把她帶到經紀人面前,湊到她耳邊說話,柔和中帶着循循善誘:“還回去,兩清。”
阿笙沒有動,此舉可能會被人誤以為心善,不忍回擊,她隻是懶得理會,不想髒了自己的手,經曆了這麼多事,諸事看淡。
陸子初沒辦法看淡,不理會周遭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從身後擁住阿笙,柔聲道:“手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