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吧!當顧笙遊覽書店,一年四季,天氣晴好時坐在長椅上看書,畫面真的很美,有一種來自靈魂最深處的平靜和安甯從她周身散發而出。
那時候的顧笙,包括現在的薛明珠、關童童和江甯,大概還不曾知道,在這世上愛情若是無法逃避,就隻能以命相抵。
多年後,陸子初名草有主,而韓愈看似正位高懸。
薛明珠承認,通過跟韓愈的接觸,對他,她有了闊别已久的心動。時年34歲的男人,事業、外貌、名利都有了,沒有女人會不心動。
她承認自己的世俗,就像她沒辦法否認自己的自私一樣,如果那時候是心動漣漪,那麼醫院裡就是心跳如麻。
她對關童童說:“怎麼辦?我心跳很不正常。”
“我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聽了關童童的話,薛明珠平衡了,因為她是正常的。
江甯在醫院附近等她們,她如今頂着大肚子,不方便進出醫院,三人在夜間咖啡屋見面,把這事給她說了,江甯良久不說話。
她被吓到了:“阿笙怎麼會嫁給了韓愈?”
關童童想了想,“或許她嫁給韓愈的時候,神智并不清楚。”
“陸子初醒了,如果知道這件事……”江甯心事重重道:“我不敢想。”
薛明珠說:“也許他早就知道了。”
幾人忽然默契止口,攪動着杯中水果,各自憂心忡忡。陸子初如果知道,還能平靜多時,這才是最可怕的。
被哥哥奪走戀人,換誰都接受不了。
江甯問道:“教授傷勢怎麼樣?”
“還在昏迷,很嚴重。”關童童輕聲歎了一口氣,誰能接受那樣一個人有一天會躺在重症監護室裡,靠呼吸機提供的氧份,聽天由命的試圖度過危險期。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緣故,聽了關童童的話,江甯眼眶忽然就濕了,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阿笙呢?我現在出入醫院不方便,你們多陪陪她。”
薛明珠和關童童點頭應了,但心裡卻都忍不住在想,倒是很想陪着阿笙,但韓愈守着她,她們想要近身怕是不容易。
被一個出色的人厚愛,是命運賜予的恩寵,若被兩個出色的男人厚愛,無疑是一場災難。
愛情就跟情緒一樣,反複無常,經不起颠簸,也經不起平淡。但阿笙的感情無疑是一場天翻地覆。
阿笙做了一場夢,夢境冗長,仿佛轉瞬間就奔赴到了遲暮之年。
清晨六點,阿笙醒來,一眼就看到了韓愈。他靠着椅子扶手睡着了,室内光線尚不明亮,男子眉宇堅毅,時光并沒有為他留下任何風霜,反而讓他越發成熟英俊。
似是坐着睡不舒服,他動了動身子,睜眼瞬間,下意識去看顧笙,她還沒醒,臉色很白,這時候他倒希望她能睜開眼睛來。
正是以為她睡着了,他才會放任自己親吻她的唇。
溫熱的呼吸充斥着她的感官,阿笙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心麻木了,所以才會毫無知覺。
“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回美國,不再回來,你說好不好?”
他竟然在問她“好不好”,以前的他隻知道掠奪,何曾尊重過她?現如今他變了,而她也徹底的變了,變得自己也不認識了。
此刻是裝睡,腦子實在是太沉,全身都沒力氣,後來半睡半醒間,似乎有人來找他,阿笙強撐意識,隻聽他對特護說:“辦完事,我會盡快過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這天上午,忽然下起了下雨,韓愈有一份合同需要現身簽約,站在大廈辦公室裡,應是天氣緣故,心情格外的差。
微雨天氣,他是最喜歡的,但今天也不知怎麼了,隻覺得心煩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