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初笑了:“嗯。”
“……”阿笙意識到,男人或許對花語并不熱衷,她能跟他講一百種鮮花花語,但這些細膩的話語并不見得他會感興趣。
她這邊正亂想着,隻聽陸子初平靜開口:“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麼?”
阿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頭轉着水杯,輕聲道:“沉默的愛。”
“嗯。”陸子初看着她,勾起唇角:“我感受到了。”
阿笙:“……”
方欣用餐結束,前往櫃台結賬時,經過陸子初用餐餐桌。陸子初把切好的小塊牛排送到阿笙嘴邊,阿笙搖頭:“吃不下了。”
他并不勉強,端起面前尚且冒着熱氣的溫水,放在阿笙面前:“喝點水。”
方欣以為面前出現了幻覺,刀叉和茶杯分享,是很私密的舉動,若非關系深厚,又怎麼會被方欣看到這一幕。
這位叫顧笙的女人,絕對不止绯聞女友那麼簡單。
一顆心,在迷茫無知面前轉瞬間沉落谷底。
晚上九點左右,阿笙靠着座椅睡着了,陸子初減速行駛,開的不算太快,車裡車外是兩個天地,車外喧嚣,車内甯靜。
抵達風景别墅,陸子初把車停穩,看着熟睡的人,傾身幫她解安全帶,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眸如秋水,立時撞進了陸子初的眼底。
燈光下,陸子初甚至能數的清阿笙濃密卷翹的睫毛,呼吸失了以往的節奏。
陸子初原是很理智的一個人,但面對顧笙,情感屢屢觸及失控邊緣,等他意識到他在幹什麼時,他已伸手托住阿笙後頸,固定接吻姿勢,不容她避開。
薄唇落在她的唇上,阿笙睫毛顫動了一下,略顯遲疑,方才慢慢的回應着。
似是沒想到她會回應,陸子初眼眸很黑,深邃莫名,隐約可見裡面燃燒着炙熱的火焰。
淺吻愈加深入,若不是眼尖看到薛阿姨走了過來,陸子初哪能輕易放開阿笙?待放開彼此的唇,氣息都有些不穩。
“這是哪兒?”腦部不再缺氧,她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眸光望向窗外,一眼就看了有些尴尬的薛阿姨。
薛阿姨之所以會臉紅不好意思,源于剛才不小心看到了車内接吻的兩人……
“我們的家。”那雙有力的手臂,始終都在溫暖的抱着她。
阿笙好半天沒說話,再開口竟是:“送我回酒店吧,我東西還在那裡。”
“既然回來,我怎麼會讓你住在酒店裡?”聲音漸漸模糊,湮沒在她的發間。
似是擔心她心生抗拒,陸子初并不急着下車,任由薛阿姨在外面急的額頭直冒汗。
這一整天,阿笙跑了不少地方,到了夜間這個時間段可謂是又累又困,陸子初在車内安撫的抱着她,熟悉的體溫和心跳漸漸消弭了她的堅持,睡意來襲,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薛阿姨額頭直冒汗是有原因的,半年來方欣沒少往來陸家,再加上懂事體貼,會關心長輩,所以和韓淑慧關系還算親厚。若是方欣以後成為陸家兒媳婦,韓淑慧還是很滿意的,但就在今夜,方欣給她打來了電話,提到了顧笙,韓淑慧腦子當時就懵了。
此刻風景别墅客廳裡,除了韓淑慧,方欣也來了,宛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急于求助長輩,希望能夠勸阻陸子初懸崖勒馬,早日回頭是岸。
韓淑慧等了一個多小時,從震驚到憤怒,再到現如今的平靜,一顆心宛如過山車,經曆了太多次動蕩,以至于當她看到悠然入室的兒子時,除了面無表情,至少看起來還算鎮定。
相比之下,方欣功力尚淺,原本還能勉強挂着笑坐着等着,但當她看到陸子初懷裡抱着顧笙時,臉色瞬間大變,無意識起身,愣愣的看着他和她。
不愧是母子,韓淑慧冷靜,陸子初比她更冷靜,進屋之前,薛阿姨就悄悄對他說過這件事,他并不感到意外,依他對母親的了解,隻要他和阿笙在一起,她絕對會親自前來興師問罪。
韓淑慧坐在沙發上不動,可謂氣定神閑,喝了一口茶,也不看陸子初和阿笙,慢條斯理道:“今天回來怎麼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