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頁)

“可以養魚嗎?”不能吃,看看也挺好的。

“可以。”

身後,剛才搭讪的女孩望着他們的背影在發呆,男朋友手背拍了拍她的肩:“唉唉,回神了。”

女孩收起花癡表情,看着河裡的魚,怅然若失道:“其實我吃魚也過敏。”

男孩“切”了一聲,轉身走了:“拉倒吧你。”

臨近黃昏,束河很安靜,小狗很友好,看到行人走過來會殷勤的搖着尾巴。

她終究還是累了,趴在他的背上昏昏欲睡。

陸子初不願她就那麼睡過去,擔心着涼,背着她回去的時候,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不知怎麼的,提起了唐汐,阿笙随口問道:“如果我和唐汐一起掉進了水裡,你會救誰?”

“救你。”竟是不假思索。

阿笙嘴角有了笑意:“為什麼?”

“唐汐會遊泳,至于你……”陸子初微笑,低語道:“旱鴨子,不能不救。”

想了想,阿笙繼續問道:“如果唐汐也不會遊泳呢?”

“救唐汐。”

“為什麼?”可别說他會跟她一起殉情之類的話,太俗。

“你在我身邊,我又怎麼可能讓你落水呢?”

低沉的嗓音是溫柔的,但阿笙并不買賬,跟陸子初對話,她根本就占不到便宜,看着柔和的陽光,輕聲呢喃道:“友誼和愛情之間的區别在于:友誼意味着兩個人和世界,然而愛情意味着兩個人就是世界。在友誼中一加一等于二;但在愛情中一加一還是一。”

軟軟的身體趴在他的背上,陸子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誰說的?”

“泰戈爾。”

一隻玻璃花瓶安放在洗手間窗台上,窗戶沒關,綿綿細雨中風信子開得很安靜,葉片上懸挂着透明的雨珠。

陸子初回到房間,阿笙之前點了薰衣草香,一縷縷飄起,香味彌漫一室。

阿笙在洗手間,穿着面料松軟的家居服,一頭長發散亂着,蹲在地上背影看上去有些單薄,水流嘩嘩作響,她正在手洗床單,就連被罩也扯了下來,浸泡在一起,默默搓洗着。

陸子初倚在門口,挑起了俊挺的眉:“怎麼忽然間想起洗床單了?”

陸子初回來的時候無聲無息,忽然說起話來,阿笙倒也沒有受驚吓,手頭動作沒停,仰臉看了他一眼,笑了:“睡的不習慣。”

也不知道陸子初信沒信,倒是“嗯”了一聲,緊接着開口問她:“床單洗了,今天晚上我們怎麼睡?”

她似乎被他問住了,這次想了想才說:“再向老闆娘要一床被褥床單好了。”

再要一床被褥床單,一樣的睡不習慣,不是還要洗嗎?陸子初心裡說不出的好笑,她不是一個說謊高手,很輕易就能從小動作裡流露出破綻,比如說此刻:耳朵有些紅。

“我來。”說着,已經解開袖扣,挽起袖子蹲在了她旁邊。

之前在阿笙手中親密熨帖的床單轉瞬間落在了他的手裡,阿笙想阻止,已是來不及。

那些顔色原本暗沉的濕痕,早已經過她的搓洗有了淺淡的痕迹,就那麼大咧咧的暴露在陸子初的視線裡,她是尴尬的。

“來例假了?”陸子初看着她,像是被有趣的事情給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