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袁洛克收到的猛料被當做求好重禮,直接送到了陸子初面前。
所謂猛料,無關顧笙,卻有關陸子初07年私闖民宅被捕。
陸子初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陸家當年絕口不提這事,甚至花費重金壓下他吊銷律師資格證的驚爆新聞,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陳煜敲門時多少有些遲疑,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要進去,随着新聞愈演愈烈,韓愈父母和顧清歡這些死去的人再次被挖了出來;顧家更是不能幸免,顧行遠入獄多年,其子顧城償還巨額債務,更被曝出顧笙精神可能疑似有問題;緊接着就是今日的陸子初,07年污點也被挖掘而出,是誰放的料?陸子初心裡多少有些苗頭。
陳煜走進辦公室,陸子初擡眸看了他一眼,靠進椅裡,眸子清寒:“查出來了?”
陳煜點頭,對陸子初說:“郵箱地址是一組亂碼,破譯後發現是從鑫耀發到AM的。”
陸子初壓下唇角,很久都沒有再說話。
陳煜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來的,若是往常必定不會當着陸子初的面随便接電話,但那通電話是海景别墅打來的,心想跟顧笙有關,也就接了。
果真是。
陳煜聽了幾秒,手機移開耳邊,低聲對陸子初說:“有人找顧小姐。”
“誰?”陸子初蹙了眉。
“韓總特助歐陽浨。”
陸子初眉皺的更深了,鋼筆在指尖熟稔的轉着圈,他思考事情時通常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陳煜對那端的人吩咐道:“離得近一些。”
話語三分明了,七分隐晦,意思其實很清楚,離的近,避免顧笙受傷。
陳煜又聽了一會兒,挂了電話,對陸子初道:“先生,歐陽浨似是有話想單獨跟顧小姐說。”頓了一下,陳煜遲疑道:“所以顧小姐沒讓人跟進去。”
陸子初手中的鋼筆直接“啪”的一聲,再次倒黴的砸落在地面上。
一把抓起辦公桌上的手機,直接給韓愈打電話。
韓愈号碼,陸子初不用記,全都在腦子裡,這邊還未接通,他就已經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陳煜見了,連忙取下陸子初的外套,跟了上去。
“在哪兒?”
“正在去陸家的路上。”
“等着。”
韓愈挂斷電話,陸子初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很難得,他還有讓陸子初咬牙切齒的時候。
街道上風很大,行人裹着大衣,頂着風艱難的行走着,T市對他來說早已是陌生的城,公交、火車站全都改的面目全非,站在那種場合裡時常會覺得不知歸處。
它變美了,在一個個富人的手裡肆意塗抹着七彩色,宛如海市蜃樓,越美輪美奂就越是看不清它的真面目。
所有城市都是一樣的,你面對它或哭或笑,久而久之,喜悲也開始變得麻木起來。
齊烈前不久對他說:“天氣預報說了,今天會迎來T市第一場雪。”
已經很久沒有再接觸雪花了。韓愈幼時随母親前往美國,後來在美國求學,節假日回國數月或少許幾日,三十多年來滿世界跑,經曆過太多風浪,在商界做過太多不能為,來來往往見過不少女人,也有過幾任女朋友。
人生圓滿嗎?韓愈不知道,如果問别人,别人一定會說韓愈這一生是圓滿的,因為他太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