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阿笙不愛熱鬧,也不愛應酬,所以這次來英國,陸子初幾乎沒有聯系昔日同學,倒是有一個叫Jerry的男同學,陸子初說應該見一見。
倒也不是說陸子初和Jerry關系有多鐵,但畢竟是私交不錯的,最重要的是Jerry在當地一家著名的飛行俱樂部上班,還有一架私人飛機。
阿笙見到Jerry的第一面,有些小狼狽,當時正是清晨,她站在花園裡還沒呼吸到新鮮空氣,就見上方一架小型飛機盤旋着,帶動的風流刮得阿笙站立不穩。
“阿笙,先進屋。”陸子初靠着門邊喝水,朝阿笙喊道。
阿笙幾步一回頭,看着那輛緩緩降落的私人飛機,走到陸子初身旁時,問他:“他就是Jerry?”
對,他就是Jerry,英俊的青年男子,金發碧眼,尤其是那頭金發,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十分刺眼奪目。
見面問好,共進早餐的時候,阿笙發現Jerry是一個羞澀的男人,偶爾看向阿笙會不好意思,以他的職業和閱曆來說,Jerry出現這樣的神情是極為難得的。
後來,阿笙對陸子初說:“你同學其實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呢?男人不能當着女人的面誇獎其他女人美;男女其實都有一樣的心理,女人也絕對不能當着男人的面,誇獎其他男人很有魅力,阿笙這話說出口不算什麼,問題的關鍵是從那天之後,阿笙就一直沒有再見過Jerry。
她說過,這人有時候占有欲極濃,專制霸道的很。
當然這已經是後來的事情了,那天早晨Jerry和阿笙聊天,他先是說中文,帶着很濃重的外國腔調,阿笙見他說的難受,有時候他一句話說完,她還要反複猜測他的意思,自己也覺得累,于是用英語道:“沒關系,我們可以說英文。”
“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剛才有多痛苦。”Jerry似是解脫了一般,可憐兮兮的看着阿笙。
阿笙被逗笑了,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一旁的陸子初身上,男子俊雅,很有待客之道,給阿笙端了一杯牛奶,給Jerry端了一杯咖啡,并在阿笙微笑的時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于是,阿笙喝了口牛奶……其實吧,也不怎麼好笑。
這天早晨,吃完早餐後,Jerry說:“走,我們一起兜風去。”
所謂兜風,其實就是Jerry駕駛私人飛機,帶着阿笙和陸子初在空中兜一圈。
Jerry問阿笙心情怎麼樣?
心情很難形容,仿佛向往自由的雄鷹,灑脫的翺翔天際,高空俯瞰蒼穹,萬物匍匐腳下,心情應該是很奇妙的吧?
“Jerry問你話,發什麼愣呢?”陸子初見妻子沒回應,就知道她跑神了。
果然,阿笙回神後,對陸子初說道:“小時候,我的夢想就是能夠像鳥一樣在天上飛。”
“嗯。”小女孩的美夢,值得保護。
過了一會兒,阿笙說:“今天看到Jerry駕駛技術那麼好,我忽然有一個念頭,抽時間我是不是應該學習開飛機了?”
陸子初抿了抿唇,分明是在忍着笑,幹脆不出聲了,Jerry沒有陸子初穩重,聽說阿笙想學開飛機,頓時興奮道:“想學開飛機其實很簡單,可以報名參加飛行學校,再不然我教你好了。”
阿笙和Jerry圍繞學開飛機談興正高,卻見丈夫笑了。
陸子初不笑則已,若笑必定穩重的很,但今天……愉悅。
阿笙有點懵,“笑什麼呢?”
聞言,陸子初斜瞥了她一眼,阿笙心裡想着,這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陸子初清了清嗓子:“我是這麼想的,跑完陸地,你再飛空吧!”
“……”陸子初這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你連車都不會開,還想開飛機?
阿笙自是聽明白了,臉有些紅,“我回去就學開車,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内拿到駕照。”
陸子初這次也不避諱妻子不高興了,輕笑出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回去就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