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私底下隻戴給我看。”陸子初讓傭人把首飾放到樓上去,問她:“剛才在樓上做什麼?”
阿笙想敷衍過去的,但想到婚姻誓約第一條就是“不敷衍”,于是老實交代道:“看新聞。”
那新聞内容,陸子初必定是知道的,點點頭,“你繼續。”
于是繼續看新聞,偶爾找幾部好看的電影,窩在媒體室裡,隻有他和她。往往一部電影看完,她會發現時間其實很好打發,一天還沒怎麼過,忽然間就那麼沒了。這麼看來,一輩子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漫長。
江甯給阿笙打電話,為新聞事件道歉,為她找袁勵道謝,最後問阿笙,她和陸子初怎會如此和睦?
阿笙說:“在彼此情緒最糟糕的時候,暫時停止發火,多想想最初的美好。”
陰天或是下雨天、下雪天,世人大多喜歡睡一覺,有時候壞情緒也是一樣的,爆發前适時沉睡,不是懦弱和退縮,而是成熟下的包容。
韓淑慧生日前曾說過,到了那天一家人吃頓飯,不願高調弄得人盡皆知,但她過生日,圈裡圈外知道的人太多,打電話邀約各種飯局,詢問在哪兒辦生日宴,所謂盛情難卻,于是便有了生日宴會這一說。
如此一來,難免會驚動記者了。
阿笙在婆婆生日前一天,還沒決定要穿什麼衣服,到了隔天晚上,服裝造型師都急了,偏偏她一點表示也沒有。
服裝師問她喜歡什麼風格,阿笙回答是很簡潔的:“合适就好。”
四個字,險些把服裝師逼瘋,“合适”實在是太抽象了。
求救陸子初,最後還是男主人出馬,親自選了一件黑白晚禮服。
服裝師看了,有些小糾結:“會不會太保守了?”
保守嗎?
這套晚禮服,除了露鎖骨和手臂外,幾乎把全身上下都包的嚴嚴實實。不保守了,畢竟在陸子初的眼裡,妻子從發尖到腳尖,都是他的。
有些美不是露多少才能博性感,美麗應該是來自本身氣質。
後來證實,陸子初的眼光确實是對的,韓淑慧生日宴,賓客雲集,場面宏大;像這種場合,陸子初和阿笙的焦點必定要壓過韓淑慧。
一襲黑白長裙,很少有人能夠壓得下這兩種顔色,再加上阿笙皮膚白皙,穿在她的身上,凸顯優雅和高貴。
男人穿着比女人要簡單多了,陸子初還是如常穿着,黑襯衫,米色休閑褲,深咖色休閑皮鞋,一身裝扮倒真的很符合儒商氣質,又因為最近賦閑在家,少了正規場合應有的嚴謹,多了幾份随性和閑适,牽着妻子的手走進會場時,嘴角挂着一抹笑,倒是性感迷人的很。
他們這麼一進來,吸引了全場賓客的注意力,怎麼看都是好看的。
阿笙來之前就猜到了,生日宴上必定少不了應酬,阿笙跟在陸子初身邊,丈夫跟人寒暄時,她就靜靜的笑着。
笑,總歸是沒錯的,隻要看起來不傻氣就行。也沒人會覺得顧笙傻氣,她本就是溫婉的人,這麼柔情似水的立身一側,沉靜不說,還讓人覺得舒心無比。
後來,韓淑慧把阿笙帶走了,介紹一些商人太太給阿笙認識,再後韓淑慧被人叫走,離開前便讓阿笙跟她們先聊着。
實在是沒什麼可聊的,但畢竟還是要應酬着。
“抱歉。”陸子初上前解了圍,阿笙還不忘對幾人歉然一笑,将禮數做足了。
陸子初忍着笑:“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假嗎?”
“可不是嘛,臉都快笑僵了。”她把全身重量都交給了陸子初,讓他帶着她走:“我們以後過生日,就一家人簡單吃頓飯好不好?”
“好。”也不管是不是有人會看到,陸子初低頭吻了吻妻子的額頭,眼眸深處是心疼,她怕是累了。
晚上吃飯,阿笙坐在陸子初身邊,看向鄰桌,隻見唐汐和吳奈也不知道在低頭說些什麼,阿笙隻看到唐汐嘴角帶着笑,那笑倒是讓阿笙好一番感慨。
晚宴中途,阿笙去了一趟洗手間,見宴會廳正是熱鬧的時候,也不急着進去了,她記得走廊盡頭拐角處,有個與陽台連接的露天花園,這麼晚了,怕是不會有人出現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