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完，但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卻像一把刀，刺向了我和陳子骁之間。
“顧清歡！你怎麼能這樣？”陳子骁的聲音冰冷刺骨，眼神中滿是指責，“她懷着孩子，你怎麼能讓她摔倒？”
“我沒有…”我震驚地看着他，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等我說完，陳子骁已經抱起白蓮，“先去醫院！孩子要緊！”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手中的驗孕棒被我握得發燙。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中，仿佛被所有人遺忘了。
醫院走廊的燈光蒼白冰冷。我靠在牆上，聽着病房裡傳來的聲音。
“幸好送來得及時，孩子暫時沒事，但需要絕對卧床休息。”醫生的聲音傳來。
“聽到了嗎？必須卧床休息。”陳子骁的聲音充滿擔憂，“别擔心，我會照顧好你和孩子。”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白蓮的聲音弱不可聞，卻足以讓我聽清每一個字，“我隻是太高興了，沒想到清歡會…”
我沒等她說完，推開了病房門。陳子骁坐在床邊，緊握着白蓮的手，見我進來，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子骁，我也懷孕了。”我平靜地說。
一聲輕蔑的冷笑從白蓮口中溢出，她迅速掩飾過去，換上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但陳子骁似乎什麼都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依舊冰冷。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白蓮差點流産，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那一刻，我仿佛看清了所有。這場意外，這場摔倒，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而我，正在一步步走進他們的劇本裡。
一周後，醫院的另一張病床上，我失去了我的孩子。窗外下着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極了我心碎的聲音。
陳子骁推門進來，手裡拿着一沓文件。沒有關心，沒有抱歉，隻有一張冰冷的離婚協議書。
“白蓮更需要我，她沒有親人了，隻有我了。”他放下文件，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我沒有哭鬧，也沒有質問。失去孩子的痛苦已經讓我麻木。我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字迹顫抖，但眼神已是一片死灰。
02
我從醫院走出來的那天，好像有什麼東西永遠地留在了那裡。
拖着行李箱，我站在一棟老舊公寓樓下。房東是個和藹的老太太，遞給我鑰匙時，眼裡帶着善意的關切。
“姑娘，一個人住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笑了笑，“一個人挺好的。”
推開房門，屋子比想象中還要簡陋。牆皮發黃，角落裡有些裂縫。陽光從沒有窗簾的窗戶斜射進來，照在空蕩蕩的地闆上。這就是我的新家了。
我打開行李箱，裡面隻有必需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那些和陳子骁有關的東西，我一件也沒帶。結婚照、情侶杯、他送的首飾…全都扔進了醫院旁邊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