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繼續簽着文件，“他不會再來了。”
因為他終于明白了，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為愛迷失自我的顧清歡。如今的我，站在他夠不着的高度，俯視着那段可笑的過往。
而他，隻能在仰望中體會，什麼叫真正的失去。
05
陸景深說過，世界上最公平的事就是命運從不眷顧弱者。我曾經是弱者，但如今早已鍛造好铠甲，不再畏懼任何風雨。
走出公司大門，我擡頭看了眼天色——陰沉沉的，好像随時會下雨。這兩天陳子骁被保安攔下的事在公司傳開了，我知道小助理們私下裡都在為我捏一把汗。
“顧總，車已經準備好了。”司機小李恭敬地打開車門。
我剛準備上車，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回頭望向馬路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迅速閃進了一家咖啡店。是陳子骁，他竟然還沒放棄。
“怎麼了？”小李察覺到我的異常。
“沒什麼，走吧。”我鑽進車裡，決定不再理會。五年前我被傷得體無完膚，如今我站在高處，他的任何掙紮都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
車子緩緩駛離公司，從後視鏡裡，我看到陳子骁匆忙地鑽出咖啡店，跳上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我心裡冷笑，他該不會是要跟蹤我吧？這種低級把戲連電視劇都不屑于演了。
“小李，去陸氏集團。”我淡定地說，手指輕點手機，給陸景深發了條信息：「晚上有時間嗎？想見你。」
信息剛發出去，就看到後方那輛黑色轎車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真是病得不輕，不就是後悔了嗎？後悔了就能挽回一切？天真。
陸景深的回複很快到來：「剛好開完會，在等你。」看到這簡短的回複，我心裡一暖。和陸景深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對過去那段痛苦歲月最好的治愈。
穿過幾個街區後，我忽然注意到後方出現了第二輛可疑的車——一輛白色SUV，開得歪歪扭扭的，幾次急刹車差點撞上别人。司機似乎很生氣，駕駛風格極其激進。
“小李，你看那輛白車，感覺有點奇怪。”
小李通過後視鏡觀察了一下：“是開得挺野的，可能是新手吧。”
我點點頭，卻在心裡升起一絲不安。那輛車越靠越近，我終于看清了駕駛座上的人——白蓮！
她怎麼也在這裡？難道是在跟蹤陳子骁？這出戲真是越來越滑稽了。
“小李，加快點速度。”我不想卷入他們之間的任何鬧劇。
車子駛入一個繁忙的十字路口，紅燈亮起，我們不得不停下。陳子骁的車停在我們後面兩車位處，而白蓮的車則橫沖直撞地從右側加塞進來，幾乎擠到陳子骁車旁。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白蓮搖下車窗，對着陳子骁瘋狂大喊，臉上扭曲的表情即使隔着幾米也能感受到那種歇斯底裡。陳子骁似乎在辯解什麼，但白蓮顯然聽不進去，她甚至推開車門想下來。
就在這時，陸景深打來電話：“到哪了？”
“馬上就到，前面紅燈——”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轟隆的引擎聲從左側傳來，一輛失控的大貨車闖紅燈直沖而來。刺耳的喇叭聲、刹車聲交織在一起。小李拼命轉動方向盤，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