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顧溫言不是不會愛人。
隻是不愛她罷了。
顧溫言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沈佳芮的衣物還沒有收拾好。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她拖起,自己彎下腰裝了起來。
“真沒用,就這麼點東西,你倒好,收拾半天都沒收拾幹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快死了,連這點力氣都沒。”
沈佳芮突然來了興趣戲弄他。
“沒錯,我就是快死了,怎麼樣?我死了你會不會後悔在我生前這樣對我?”
顧溫言怔了一秒,再擡頭時,臉上滿是譏諷。
“後悔?那你可想多了,若是你死了,我肯定大放鞭炮三天三夜,宴請全江城的人來吃席喝酒。”
沈佳芮笑出了眼淚,捂着下腹。
“顧溫言,你嘴巴可真毒,怎麼說我們也是上過床的關系。”
沈佳芮沒有在這裡逗留。
因為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負荷已達到了極限。
回到江城後,她又躺了一個星期。
每次放療後,她的頭發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
顧溫言打電話催促她最後那兩件事的時候,她躲在衛生間裡哭了一下午。
哭完後,她全副武裝地跑去商場買了一頂假發。
“你剪頭發了?”
沈佳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徑直上了他的汽車。
“走吧。”
顧溫言蹙眉,下意識想去摸一摸沈佳芮的假發,卻被她很快躲開了。
“趕時間,你還走不走了?”
顧溫言随即上了車,“好心提示你,距離冷靜期結束還有不到七天的時間,剩下兩件事,你需要快點想了。”
沈佳芮沒有回答他,而是眼睛一直望向窗外。
從前她太忙,忙着和顧溫言生氣,忙着讓他眼裡有她,忽略了太多江城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