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害怕女兒會像當初的她那樣,一昏迷就是十多年。
她還正當年少風華,最美好的時光才剛開始啊。
童娆見她想到顧漾都快哭了,眉頭一皺,把桌上的紙巾丢了過去,“放心,她比你強,不至于像你那樣睡個十幾二十年。”
“謝謝。”
雖然這話不中聽,但童婉知道童娆是在安慰她。
這時候,童婉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她拿出手機看,是兒子蕭易澤給她打過來的,“我接個電話。”
童娆點了下頭。
電話那頭傳來蕭易澤帶着激動的聲音,“媽,小矜剛在群裡說,漾漾醒了!”
“什麼?!”
童婉猛然站了起來,剛還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聲音都帶着顫抖,眼裡煥發光彩,“好,我馬上過去。”
她生怕這是一場夢,也顧不及跟童娆告别,當即就朝着門外快步跑去。
顔夕也很驚喜,“漾漾醒了。”
童娆一直看着童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掃了眼顔夕,對管家說:“備份賀禮,明天讓大小姐送去蕭家。”
顔夕看向童娆,笑嘻嘻說:“母親大人,其實你也沒有外人說的那麼怨恨童婉姨媽吧。”
童娆輕瞥了她一眼,“自作聰明,妄加揣測。世家豪門之間利益與共,關系本來就需要維持。”
顔夕:“那你當初最恨童婉姨媽的時候,也沒想過把她喂鳄魚不是?”
清早陽光照亮病房,窗明幾淨,滿室亮堂。
顧漾隐隐地聽到了春日樹梢的莺歌燕語,聲聲清脆悅耳。
在這樣一個甯靜美好的早晨,顧漾緩緩睜開了眼,坐了起來。
她身上還連接着很多儀器,不方便動彈,隻能乖乖坐在床上,整個人都有些呆滞。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她有些茫然地擡眸。
正讨論着事情的顧矜和封玦,在看到病床上乖乖坐着的顧漾時,都是一愣。
顧矜手中的病例報告都不覺間滑落在地。
封玦灰寂的雙眸亮起明光,他朝着顧漾走去,生怕這是一個易碎的夢,不敢驚擾夢中人,聲音很輕,帶着微顫:“姐姐……”
顧漾眨眨眼,一把抱住了面前清隽俊秀的少年,面上揚起了笑容,好似太陽明燦,“阿玦,我回來了。”
她賭對了。
UO會将她帶回時間正軌。
封玦也緊緊抱着她,将下巴抵在她腦袋上,聲音輕軟,“姐姐,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
顧漾:“好。”
顧矜幫顧漾拆着連接在她身上的儀器和管子,動作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