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剛看見面容驚詫這人竟然就是陸封寒所收的徒弟外,還有瞬間的一股窒息感,令他仿佛心都在揪緊,揪緊到…喘不過氣來!
果然…這樣的眼神真的是…,叫人忍不住生出惡意來啊!
沈淵眼神微微偏移,看向腳下,低垂的眼簾掩蓋去那一閃而逝的惡意,唇角的弧度卻又略微上揚了一些,待到行至顧瑜面前時,他才定定地看向面前這人。
顧瑜在發呆中感覺自己度過了好久,可惜沒有系統計時,就在他撐着下巴雙目無神地盯着湖面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弟子服送過來了?
顧瑜轉過頭,看見那白色人影走來,确定不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自己那便宜師尊陸封寒過來後,立馬驚喜地跳起身,鬼知道他究竟等了多久有多無聊!
顧瑜都開始懷念起過去和系統2027拌嘴唠嗑的日子了,也不知道系統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估算着日子的話,好像也應該快了。
這樣想着,顧瑜發覺那人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俊美異常的臉上還帶着和煦的微笑,顧瑜看着對方忽然感覺有些眼熟。
正待顧瑜仔細回憶時,面前的俊美青年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神裡甚至帶着幾分驚喜,“是你!”
顧瑜被這麼一抓,弄得有點懵,他下意識地退了幾步想要拉開因對方這番動作而導緻的過近距離,心跳都微微加快,有點受驚。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沈淵這才放開了手,他看着顧瑜,像是不好意思般,有些抱歉地開了口,甚至帶着幾分手足無措之感,“不…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動了!”
“呃,沒事沒事。”
顧瑜因為沈淵的這番動作,此刻才回過神鎮定下來,看着面前的沈淵,終于回憶起來,這不是那天落水的那個青年嗎?
不怪顧瑜一開始沒認出來,那日落水,沈淵形容狼狽,面色蒼白,連頭發都淩亂地貼着額頭披散在後背,再飾以夜色,顧瑜很難立馬将他與面前這人聯系起來。
“哦,對了,你是來送弟子服的吧,給我就行了!”顧瑜反應過來,出聲詢問道,總感覺剛才有點尴尬,便轉移了話題。
沈淵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屬于顧瑜的那件霜白色弟子服。
因為雲霜宗有七大峰,為了便于區别,各峰弟子的服裝都會略有差異,顧瑜作為雲寒峰唯一的弟子,他的這件弟子服在霜白的袖口錦織着與之前那枚銀白小劍一般無二的劍紋。
“謝了!”顧瑜微笑着接過了衣服,等會他就可以去找陸封寒開始修煉了,雖然那個冰山總是冷着一張臉,但是誰叫他是他師尊呢,以後他可就得跟着他混啦!
“這個還給你,”顧瑜拿出一枚碧青色玉佩,遞向沈淵,“本來那天就想還給你的,可是你走得太匆忙,就沒來得及。”
沈淵低頭看向顧瑜伸過來的手,那雙手手指秀窄修長,膚色白皙如若初雪,指尖正拿着那枚碧青色玉佩,瑩白與碧青相互映襯着,圓潤的指甲泛着柔和的珠光,卻刺得沈淵的眼睛微疼。
他薄唇抿了抿,一句話未說,就那般沉默着,也未有任何動作,隻是視線定定地看着那雙手,像是個木頭人一般,低沉的光在眸子裡翻湧着,呵,好像是…被拒絕了啊…
顧瑜遞過玉佩,半天發現沈淵沒有反應,他本來心裡想着别的事,現在仔細看面前這人神情忽然感覺有點不妙-
隻見明明剛剛還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的青年此刻身上卻仿佛烏雲密布,即将迎來一場傾盆大雨。
青年正低着頭,眼簾低垂,長而細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掩蓋了眸中的情緒。
可顧瑜看的分明,這家夥嘴唇緊緊的抿着,俊美異常的臉此刻也緊繃着,不再有任何和煦的顔色。
糟了!顧瑜心裡一咯噔,他…他也沒幹什麼呀,這家夥,怎麼好像受了什麼委屈一樣?顧瑜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沒錯,現在這家夥的表情,可不就跟以前他家隔壁小屁孩受了委屈一個樣?簡直太像了,讓有些遲鈍的顧瑜都能夠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可是…他剛剛好像也沒幹什麼呀?不…不就是想要把玉佩還給他嗎?
“那個,我…我隻是…想把玉佩還給你呀…”顧瑜這一緊張,結巴的毛病都出來了,他尋思着,這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他隻是施恩不圖報而已,當初他救沈淵,說到底其實是因為他從小所受的見義勇為之類的教育使他不能見死不救,根本沒想着什麼挾恩圖報,而且看這玉佩的樣式與品質,很明顯應該對面前這人比較重要,顧瑜覺得還是還給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