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這次得到了機會,衆人自然紛紛睜大了眼睛瞧瞧,好滿足一下好奇心。
隻不過令他們感到可惜的是,這位魔尊自始至終都戴着一頂暗金色面具,遮去了大半面容,不過這人愛穿紅衣的傳聞倒是不錯的。
顧瑜匆匆找借口脫離雲霜宗駐地,從秘境裡出來,才算是趕上了這場在原著裡暗藏機鋒的談判宴會。
進入大殿,雲霜宗座席前那出乎意料本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讓他的目光頓了頓,旋即,另外一邊傳來了刺人的目光。
顧瑜沒再多管,徑直走向上座,目光掃向下面面色肅穆的衆人,笑了笑,“各位,何必如此嚴肅?你們各宗的弟子本尊可是半根毫毛都沒動,好好待在秘境裡。”
“如今本尊舉辦這場宴會,各位這副神色未免有些過于掃興了,不吃好喝好,又如何能夠盡興地談判呢?”
底下衆人嘴角瘋狂抽搐,難看地笑了笑,這魔尊未免過于嚣張,劫掠了屬于他們的秘境還要叫别人對他笑臉相迎,更何況自家弟子還在秘境裡情況未蔔。
但是如今别無他法,衆人隻好乖乖地聽從安排。
自這魔尊進殿之後,謝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
他看着那人一襲紅衣自面前飄飄然而過,明明暗金色面具已經遮掩去了大半面容,餘下下颚以及唇形也分明與他印象中任何一人對不上,可……内心深處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
謝衍失了神,直至上座那人開口,喚回了他的思緒,他才收回目光,手中的酒杯掩飾性地遞至唇邊。
目光剛好飄向對面,心中卻升起一股異樣感。
隻見對面陸封寒的目光一直放在那魔尊身上,似乎是失了神,怔怔地,竟與往日那沉靜淡漠的模樣大相庭徑。
謝衍心中的古怪感越來越濃烈,那日在北寒宗現身的黑衣蒙面人的身影突然闖入他的腦海,他再次看向上座。
這兩個…是同一個人?!可,似乎還有哪裡不對…好像還有什麼地方被他忽略了過去,所有的一切,缺少了一條關鍵鍊,讓他無法完美地将這一切給推導出來。
謝衍一時之間竟有些魔怔,眉頭緊鎖,杯中的酒順着略蒼白的唇滑落口中,烈性又灼舌,嗆得他忍不住如往常那般咳了兩聲,面龐染上不正常的酡紅。
神思遊轉間,他的目光又不由地看向上座那人,未曾想,恰巧與對方眼神相撞,似乎是喝了酒的錯覺,他看見對方眼神有幾許不自然的遊移。
謝衍晃了晃腦袋,回想起的卻是顧瑜曾經看着他滿是擔憂的目光。
低笑一聲,兀地自座位上起身,擡首望向上座,目光與那人交彙,“我北寒宗,敬魔尊一杯!”
話落,座位上一杯清酒淩空而起,朝着顧瑜激射而去,奇異的是杯中酒居然一滴未灑,穩穩地裝在杯中。
這一手,驚得四座目光紛紛向這邊投來。
似乎早料到這一幕,衆人隻見魔尊靜坐不動,那杯清酒在離他那暗金色面具幾厘米時停了下來,爾後穩穩當當地落在桌面上。
顧瑜的目光未曾轉移,他看着謝衍病白的面上那抹不正常的酡紅,心中納悶,這酒談不上烈,他看着謝衍喝的,也不過就那麼一小口,隻是…這就醉了?謝衍這酒量…emmm…
想是這麼想,還是很給面子地舉起酒杯,對着謝衍,微微一笑,“謝宗主的面子,本尊還是要給的。”
随後一飲而盡。
有些鬧騰的謝衍見狀這才坐下,他身旁北寒宗跟随而來的侍從趕緊扶住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少主喝酒,誰成想少主竟然是個不能喝的啊,幸好沒壞事,想着便要倒一杯清水給少主緩緩酒。
隻是…杯子呢?侍從的目光在桌子上轉了轉,除了那些果食之外再沒見到第二個杯子……
他的目光不由得偷偷往上座魔尊的桌子上瞥了瞥,很好,那唯一一個杯子是别想拿回來了…
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像魔尊和他家少主共用一個酒杯這種事打死他也不會說出去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