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帶着冷意的聲音在下方幾人耳中響起—
“該是我的!”
……
一刻鐘前。
天淵城的萬家燈火在這樣月光清冷的夜裡仍舊明明滅滅着,無趣地收回俯瞰城中全景的目光,躺在城中最高城樓頂,歇夠了,青年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
好不容易緊趕慢趕地完成了事務就立刻回來,卻還是沒赴上謝衍那家夥的婚宴。
那病秧子不是一直說什麼無心情愛麼?怎麼這回這麼着急,辦個婚事連他這個好兄弟都不帶等的?
目光巡梭着,定格在遙遙的遠處,還亮着白晝似的光亮府邸,沈淵壞心地勾了勾唇—
既然這樣,那就别怪他這個“好兄弟”大鬧洞房了!
他可不會跟他客氣!
轉瞬間,黑色的身影從城樓上一躍而下,一閃即逝。
作為天淵城的少城主,謝家少主的莫逆之交,這謝府,沈淵不說來了有上百回,八九十回總是有的。
因此,剛一摸進來,沈淵就選定了方向,輕車熟路地朝着謝衍的婚房潛了過去。
那邊的婚宴還尚未結束,這樣的距離還隐隐能夠聽見前廳中喧嚣熱鬧的人聲。
府中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紅色的喜布彩飾四處懸挂着,與平日裡大不相同,巡邏守衛也比往常多了許多。
不過這對熟悉謝府的沈淵來說都不算什麼,他沒費什麼力氣就潛入了那妾室的院子。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謝衍那家夥應該是在跟他的小嬌妻卿卿我我的才對。
想到那張向來虛僞做作的假面上或許會出現類似寵溺甜蜜表情,沈淵就感到一陣惡寒。
噫~~想到這,沈淵還情不自禁地抖了兩抖,聳了下肩膀想去掉身上起的雞皮疙瘩。
啧,他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太惡心了!
不過,想歸想,沈淵還是抱了那麼幾分惡趣味飛身上了屋頂,落腳悄然無聲。
若是謝衍那家夥真的如同他剛剛所想象的那副模樣,那他就進去打他個措手不及,然後狠狠地嘲諷一下—
讓那家夥知道結婚辦婚宴連自己在外辦事“好兄弟”都不邀請的下場是什麼!
不過,哪怕再不靠譜,沈淵也還是有那麼點分寸的。
害怕真的撞上謝衍這家夥“幹事”的時候,沈淵還特意趴在屋頂側耳聽了一下,确定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他這才小心翼翼地掀開屋頂上層的瓦片,從那漏開的一小片空隙中間望了過去。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為什麼非要過來鬧這個洞房,說是想要坑謝衍那家夥一把?
雖然有點這個想法,可也不至于讓他幹出這般荒謬任性的怪事來。
隻是一有了這個念頭,這個念頭便像是紮了根似的,促使他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忽略掉内心的那一絲怪異感,沈淵傾神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