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剛剛一直抱着他媳婦兒不肯松手,吃夠了豆腐,這下子開始道歉了?
虧謝衍還那麼相信他陸封寒,以為這人真的就如外界所評的那般品性高潔,結果他這位“好表兄”連強奪人妻的事情都幹出來了,是他謝衍看走眼了!
謝衍這一破防,聲音不自覺大了點兒,後面滿臉複雜的沈淵聞言忍不住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而睡夢中的顧瑜迷迷糊糊地被驚擾,含糊地嘤咛一聲,本來怒氣沖沖的謝衍一下子熄了火,聲音立刻低了下去。
連忙低頭安撫自家老婆繼續睡覺,又用内力隔絕外界的雜音,保證給媳婦兒一個安穩的睡覺環境。
直到這一切做完,謝衍才重新擡頭看向陸封寒,隻是未待他嘲諷的話語再次說出口,對面那人卻已提前出聲—
“是我逾越了,”男人清冷的聲線在黑夜中響起,他的面色在院落中分明的燭光映照之下卻顯得有幾分蒼白,“但我之前并不知曉他就是你的夫人……”
“隻是有賊人突然闖入我院中,被我發現,我才從那人手中将人奪回。”
謝衍抱着懷中人,看着陸封寒顯得有些蒼白的面色,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位表兄說的是真是假—
蓋是因為陸封寒面色向來冷漠平淡,此刻說的話語似乎也平靜如冰,若要說這人說謊,看起來真的會讓人難以置信。
而且……這位表兄,好像還受傷了?
謝衍剛剛猜想到這一層,陸封寒身邊的那侍從就應和般地驚聲道,“公子,你…你是不是寒毒又發作了?”
“肯定是剛剛同那賊人交手時引發的!”
那侍從一驚一乍地,說罷就掏出一個陶瓷玉瓶,遞給陸封寒想讓他服用丹藥。
“沒那麼嚴重。”陸封寒皺眉,将玉瓶收起,看向謝衍,蒼白的面上仍舊是那副淡淡的神色,“抱歉,叫表弟見笑了。”
謝衍:……
這……怎麼突然産生了一種冤枉人的愧疚感?
明明表兄為了幫他将老婆從賊人那搶了回來還受了傷,他居然這麼大聲對表兄說話?他…他真該死啊……
可謝衍直覺告訴他,有哪裡不太對味。
後邊的沈淵觀看完了那對主仆表演的全過程,目瞪狗呆jpg.
沒想到越是濃眉大眼的,撒起謊來越狠啊!
一個字:絕!
謝衍對陸封寒的說辭仍舊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隻是确實不好再遷怒于陸封寒。
想到這裡,他抱着懷中人,轉過身,剛好對上後面沈淵一本正經的面容,嘴角抽了抽,謝衍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沈兄,你可有什麼話想說?”
“你表兄不知道你夫人長什麼模樣,難道我就知道嗎?”
沈淵正了正面色,不再嬉皮笑臉。
他知道現在再不拿出一個說法出來,恐怕謝衍真的會對他心生疑窦,日後,再想光明正大進謝府就沒今天這般容易了。
“謝兄,你我多年的至交好友,我便是這麼一個不值得相信的人麼?”
“要知道,聽聞你大喜之日,我可是連夜趕回來,你沒有給我發請帖,通知我一聲也就罷了,如今還這般質疑我?”
“那個蒙面賊人,還是我進府之後發現不對勁,将他攔下來的呢?不然,你表兄又怎麼會有機會,把人給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