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把我們困住了你們自己也沒法去找傳承啊,大家就不能合作共赢嗎?非得幹這損人不利己的事?!”
霍祁幾人不為所動。
“大家一起擊破結界,收拾了這幾個人,再去找傳承!”
嘈雜的紛亂聲響起,兵器交接。
原本堅固的陣營内,有幾人卻莫名開始自相攻讦,場面混亂。
霍祁的眸光不由得穿過重重疊嶂,好似落在了魔淵那邊—
已經…開始了麼?
…………
閉合的狹長深壑此刻已經裂開了一道巨大的淵潭,從這邊看過去,對面的那道岸壁似乎已遙不可及。
俯視望去,下方隻有深沉無法窺清的淡灰色霧氣。
魔淵,已經被打開了。
白衣青年立于魔淵邊,魔淵周圍淩厲的冷風吹得他的雲錦薄衫獵獵作響,衣裾紛飛,他的目光靜靜地落在魔淵之内。
“餘兄,我其實不太懂。”沈淵突然開口,俊美無暇的面上莞爾,目光轉移到那人身上。
本來在魔淵開啟的第一刻就該不顧一切地沖進去的兩人,不知何故,此刻和諧地井水不犯河水地安靜站在原地。
“你說。”
清澈的少年音從不遠處響起,那人面上黑色的半面罩牢牢地覆于其上,隻有那雙清澈帶給他熟悉感的眼眸還在定定地看着他。
顧瑜一步一步朝着沈淵走來,他的腳步輕若無聲,卻像是每一步都踏在沈淵的心弦上。
沈淵右手微擡,輕撫在左心口,按住那顆莫名地,怪異跳動的心髒,目光一瞬不瞬地攥住那人逐漸靠近的身影,聲音沙啞—
“為何我一看見你,我的心總是會不受控制地…變得很奇怪?”
“餘辜,我們,是不是認識?”
戴着黑色半邊面罩的少年靠近的腳步似乎停頓了一瞬,爾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朝着這邊走來。
不過短短幾步路,沈淵卻覺得,漫長得像是在宣布他的死期。
直到那人終于停在了他的面前,比他矮了約莫半個多頭的少年微微昂起頭,看向他。
沈淵垂下眼眸,纖長濃密的睫羽像蝶翼般簌簌輕顫,面前人的完整地映入眼簾。
他的理智在告訴他,别管。
别管那麼多,現在最應該做的,便是直接進入魔淵。
憑借着他的記憶,就算面前這人是魔修,也注定無法在他手中奪取魔界核心。
謀劃了那麼久,耗費了那般多的功法,到頭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可沈淵的手,卻還是違背了他的意志,像是不聽使喚似的,輕輕落在面前人臉上的那半邊面罩上。
顧瑜沒有阻止,他隻是用着那雙清澈眼眸,靜靜地看着沈淵,心跳如同擂鼓,可表面愈發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