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壓下胸口湧動的感受,詢問系統,
2027迅速地應了一聲,随後像是過了數十秒,卻又像是一眨眼,顧瑜聽見了它的回複,
顧瑜擰了擰眉頭,這似乎有點兒出乎他的預料,他的預感出錯了嗎?
那就說明,眼前這個眼神過分清澈甚至透漏出一絲愚蠢的家夥…真的是他司冥殿的人?
顧瑜嘴角抽了抽,又盯着那青年看了一會兒,得到的,又是他濕漉漉宛若小狗一般興奮的對視。
不是,初十這是怎麼教導的人才?這個傻白甜真的是他司冥殿的人?
顧瑜頭疼地揉了揉耳後,這家夥看起來傻傻的,最好出去以後,不要說是他司冥殿的人。
他司冥殿,還丢不起這個人!
看着顧瑜收回目光揉耳後的動作,青年高興的勁兒一下子沒了,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甚至有點兒委屈—
阿瑜他…他怎麼不看我了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偷聽到謝衍那狐狸的動向,發現了秘密,一路偷偷跟着混進了司冥殿的呢!
身姿颀長的青年此刻竟然如同小狗狗一般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腦袋,實在有種說不出的好笑窘迫之感。
幸虧顧瑜及時扭過了頭去,否則也是沒眼看的。
這一扭,他的視線便落到了他斜前方的一位随侍身上。
如果不是那傻白甜搗亂的話,或許顧瑜還不會那麼慢才注意到這人—
實在這人的氣質身量,在這些随侍當中也是尤為出衆的,隻是這家夥不争不搶,隻是默然地,用他那雙溫潤清和的眼眸靜靜凝望着他。
見到他看過來,這位随侍才平複了他眉間颦起的結,面對他的目光甚至還謙恭地微微斂下眼眸,以示臣服和恭謹之意。
隻是這家夥的背脊挺得過分筆直,在一衆人裡拓跋着,尤似一支不屈的竹節,與顧瑜剛剛瞧的那隻渾身透着歡脫躁動的傻狗截然不同—
他僅僅隻是站在那裡,便讓人想起了狂風暴雨後的竹木,堅韌又沉靜。
這樣的想象似乎讓顧瑜都莫名生出了一種湊近一些便能聞到此人身上竹木清香的幻覺—
不是幻覺,他真的聞到了一點兒清香,順着書房未關閉的門窗偷偷鑽進來的風,打着轉兒湊到了他鼻尖。
顧瑜緩緩眨了眨眼,直到持續感受到最側邊火熱的視線打斷了他的失神,這才惱羞成怒地收回目光—
那傻白甜是怎麼回事?一直盯着他看,還讓不讓人好了?
顧瑜甚至在這樣火熱的目光下,有點坐立難安,冰冷的面具都差點沒給燙化了。
主要是他還不能直接提醒那位随侍,難不成他還能當着所有人的面說—
“那誰?對對對就你就你,别再盯着我瞧啦!”
暗示估摸着也沒用,那傻白甜能看懂嗎?
顧瑜目光慌張收回得極快,于是便也沒覺出在他移開視線後,那所謂的“恭謹臣服”的随侍眼底流露出的失落與暗色—
怎麼,阿餘盯着那披着羊皮的狼看了那麼久,而到他這兒…怎麼,就那麼随意一眼就過去了呢?
酸澀與不甘在心底蔓延開來,謝衍薄唇緊抿,明明,明明這該是正常情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