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顧皖收斂了聲音裡的感情:「秦紊,你不會真有這麼下賤吧?被我騙了還忘不了我?」
我按斷了電話。
我把頭埋了起來,心髒像是被泡軟了一樣,跳動得越發遲緩,惹得我鼻尖酸澀。
第二天,我戀戀不舍的去了我爸媽在的墓園,想看最後一眼那個我看好的墓碑。
沒想到,有個女人站在我看好的墓碑前,買下了那塊兒墓地。
我坐在爸媽的墓碑前,無力的摔倒在地,看着那個女人的背影失神:「爸媽,我買不起那塊兒墓了,等我死了我把骨灰灑在這附近,你們可不要認不出來我。」
也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炙熱,那個女人帶着些不解的回頭看向我。
我連忙垂下腦袋,看着面前的墓碑發呆。
視線裡突然多了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我仰頭看去,是那個買下了我看好的墓碑的女人。
「先生,你沒事吧?」
她眼神中滿是擔憂,聲音清潤的問道:「你剛剛一直在看我,是認識我嗎?」
女人的聲音有些生澀,像是太久沒有說中文的樣子,我的視線落在她手腕上的表上,一塊兒低調的理查德米勒,兩千多萬。
我搖了搖頭:「我隻是認識那塊兒墓。」
沒想到這個被我看中許久的永眠之地,最後還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中。
女人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塊兒墓,眉眼間閃過一絲傷心:「我弟弟生了重病,要去世了,他說他喜歡的女人的母親就葬在這裡,他想下輩子早點遇見他喜歡的人,所以說服了我和我的父母,在這裡給他買了一塊兒墓。」
她看着我身後墓碑上的照片,意識到了什麼:「這是你的?」
我站起身,手指拂過爸媽的遺照:「我爸媽。」
女人點了點頭,她友好的說:「看來我們很有緣分,我弟弟過兩天要娶他喜歡的女人了,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來。」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
我說不定活不到那個時候呢,見墓沒了,我沖她擺了擺手,就走了。
06
隻是在即将出墓園的時候,我看見了顧皖。
我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顧皖媽媽也葬在這裡。
腦海裡莫名其妙的想起女人的話。
還挺巧的。
顧皖看見我,神色冷淡,像是沒看見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