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穎大哭起來:「秦紊沒有墓地啊,沒有墓地,他沒有錢買嗚嗚嗚。」
宋穎哭得比顧皖還大聲。
顧皖抓着外套的手頓住了,難以置信的看宋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宋穎哭得喘不過氣:「秦紊沒錢買墓地,原本我給他找了一份鋼琴家教的兼職,隻要他上完課就攢夠錢買墓地了。」
「他還帶我來看過,就是那個墓地。」
宋穎指着周渂身後的墓:「他說那個墓離他爸媽最近。」
「可是一個月前他突然和我說,墓地被人買走了。」
「秦紊想和爸爸媽媽呆在一起,讓我偷偷來把他的骨灰灑在這裡。」
宋穎哭得要抽過去。
顧皖卻像是被誰扼住了喉嚨一樣,呼吸都停了。
她緩緩回頭看向那塊兒墳墓。
那塊兒被周渂買了的墳。
周渂一直站在顧皖身後,此刻看着顧皖和宋穎,突然指尖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她溫聲說:「節哀順變。」
可是在場的兩個人沒一個人聽她的。
顧皖把裹在我骨灰的外套摟在懷裡,緩緩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宋穎要攔她:「小姐,那是我朋友的骨灰,我還沒撒完。」
「你,你是秦紊的什麼人?」
顧皖定定的看了一眼宋穎,像是一顆瞬間衰敗了下去的松木:「我是他的。」
她視線茫然。
她聲音淡的宋穎聽不見:「仇人。」
她轉身往外走去,在墓園門口,那個她最後見到我的地方,顧皖突然停在腳步,眼淚落在地上,嘶啞的說:「對不起。」
「阿紊,對不起。」
我看了看顧皖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眼爸媽的墓碑。
突然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