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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的病情并沒有好轉,她的記憶也出現問題。
每隔一段時間,就說要見一見顧相惜。
她與我逢場作戲了三個月,陪我聽那些重複了許多遍的囑咐。
每次顧相惜來醫院,蘇洛都會頻繁打電話,後來,索性自己跟着一起過來。
他們手牽手出現那天,我發了很大脾氣,攔在他們面前:「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顧相惜跟我解釋,說他會去旁邊等,不會讓我媽看見。
我不肯妥協,嘲諷道:「少秀一下恩愛不會死。」
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孩突然站出來,怒道:「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們要離婚了,别總想着法子折騰人。」
他越說越激動,差點跟我動起手來:「她最近籌備畫展忙得連飯都吃不上,我不放心才跟來的。」
顧相惜牽住他的手,柔聲安撫:「别動氣,吓到我們的孩子了。」
蘇洛瞪我一眼,垂眸看她:「可我心疼你。」
他們恩愛有加的模樣讓我胃裡一陣翻騰。
我嗤笑一聲:「我和她還沒離婚,你們在一起算偷情知道嗎?要不算你租的,付費使用?」
顧相惜愣住,眼中泛起水汽:「孟淮,你是不是瘋了?」
蘇洛咬牙怒視着我:「一個大男人說話這麼刻薄,難怪你老婆看不上你。我不想忍了,今天和我離開還是陪你留下,她隻能選一個。」
随後,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女人,目光懇切。
沒什麼懸念。
顧相惜與她的愛人攜手一起離開了。
那天,我媽的狀态其實不錯,我撒謊說,顧相惜臨時有事,她也沒有深究。
可到了傍晚,她卻突然昏迷,醫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
清醒過來時,她又說要見顧相惜。
我慌慌張張打電話過去,她好久才接。
我抱着頭蹲在地上,問:「你……能來一趟嗎?」
她直接答:「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