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給自己開了最好的紅酒,喝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個電話叫醒,林放的聲音聽起來時遠時近:「開門。」
我踉跄着沖出去,打開門,看見他提着行李,挎着個臉:「發生這麼大事一點不跟我提,不夠朋友。」
我愣在當場。
他張開雙臂沖我笑:「哥們我來陪你了。」
我擁抱他,感動道:「果然是好兄弟。」
但事實證明,我感動早了。
對一個要離婚的男人來說,熱戀中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劑毒藥。
晚上我等着他組團開黑,他磨蹭良久才依依不舍地挂斷與女友的視頻通話。
我勒住他的脖子,恨恨道:「在我面前秀恩愛是不是過分了點?」
他笑得恬不知恥:「我這叫以毒攻毒。」
我其實很佩服他,曾經被傷得那麼深,依然能活得如此灑脫。
「你有後悔愛過周韻嗎?」話剛問出口,我就開始後悔。
聽到這個名字,林放并沒有表現出太多情緒,隻說:「一段感情,不是結局不盡如人意,就要覺得那是一場悲劇。」
我很認真思考了這句話。
我想,不必因為二十八歲的顧相惜而去怨恨十八歲的她。那個驚豔了歲月的女孩,隻是不在了而已。
我會接受,并慢慢釋懷。
12
一個月後,我和顧相惜領了離婚證。
我買下了巴黎蒙馬特的一座葡萄莊園,打算去法國自己學釀酒。
林放早已在那邊定居,也很歡迎我過去。
我出國那天,顧相惜和蘇洛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新娘穿着高級定制的婚紗,一身珠光寶氣。
我想起當年我們結婚的時候,真的很窮。
婚紗隻買了件兩百塊的小白裙,捧花是路邊折的一株木棉,簡單樸素得像我們那時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