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晏!”她驚呼一聲,連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手觸到他的頭發,一片猩紅。
男人傻了眼,鐵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隻是想教訓一下不讓他賭博的老婆,卻沒想到會傷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知道,打自己老婆和打陌生人可是兩個概念。
顧盼扶着他坐在地上,顫抖着手指用紙巾捂住林逐晏的傷口。
林逐晏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卻仍強撐着擦去顧盼臉上的眼淚,輕聲安慰:“我沒事……别哭。”
鄰居在一開始就打了報警電話,警察恰好趕到,将男人押上警車,緊急送林逐晏去了醫院。
萬幸的是,鐵棍雖然砸在林逐晏頭上,卻被他伸手擋了一下,受了點皮外傷,沒有傷及神經,隻需要縫幾針。
顧盼觸碰着林逐晏頭發下隐藏着的疤,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可每當想起那件事,她的心還是會隐隐作痛。
“林逐晏,你可不可以多愛自己一點。”
林逐晏笑着想把顧盼摟回懷裡,卻被她推着胸口,不滿地說:“别想蒙混過關,必須答應我。”
他無奈答應道:“好,我答應你,以後多愛自己一點。”
顧盼這才松開手,縮進他的懷裡。
林逐晏輕輕吻過她的發絲,眼中滿是柔情。
他沒說出口的是,他當然可以多愛自己一些,但他隻會更愛顧盼。
他愛她,遠勝過愛自己。
姜星竹其實并沒有什麼事,他隻是不想繼續留在車裡做顧盼和林逐晏美好愛情的觀衆。
在街上茫然地閑逛許久,終于還是推門進了一家酒吧。
這家酒吧是一間清吧,環境很舒适,沒有亂七八糟的噪音,隻有演奏台上有一個女生抱着吉他,彈着悠揚的旋律。
姜星竹很少喝酒,但他現在真的需要酒精來麻痹一下痛苦的神經。
來到吧台,看着酒單上的“長島冰茶”、“暗夜幽靈”、“甜蜜風暴”……他有些尴尬地咬了咬嘴唇。
這些都是什麼?為什麼酒的名字都這麼奇怪?
老闆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手指點了點最上面的一杯,說道:“新手吧?可以試試莫吉托,度數低一些,口感也不錯。”
“……謝謝,就要這個吧。”姜星竹感到被一眼看穿,有些不好意思,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
他找了一處角落坐下,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确實像老闆說的那樣,口感不錯。但度數相對于他的酒量來說,還是有些高了,剛一口酒下肚,就覺得臉上有些發熱。
細小氣泡從杯壁和杯底一顆顆浮起,又在水面破裂——就像他的心。
顧盼施舍給他不切實際的希望,又無情地親手打碎。
今天,他終于明白,他為什麼會輸給林逐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