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唇角的笑容僵硬住了。
你是怎麼用這樣淡然的語氣，說出這樣送我上死路的話的？
顧絨眼眶控制不住的有點紅，他吸了下鼻子，掙脫裴衍的手。
“說不定你這樣想隻是因為你們沒有相處過呢。”
即使顧絨已經盡力掩飾，裴衍也察覺到了顧絨情緒的不對勁。
他彎下腰，徹底擋住了蕭晔探究的視線。
“怎麼了？不舒服嗎？”
顧絨本來還能忍住，但聽到裴衍關懷的話，卻越來越忍不住了。
眼尾輕輕淺淺的蔓延出一片紅意，鼻子也有點堵得慌，一開口都帶上了點細微的泣音。
“沒有。”
裴衍眉頭緊皺，盯着顧絨倔強的表情。
他轉身看向蕭晔：“小少爺不舒服，我帶他先上樓休息。”
蕭晔皺起眉，想要去看顧絨，卻被裴衍不動聲色擋開。
嘗試了好幾次都沒看到顧絨，蕭晔有些氣悶問道：
“小絨到底怎麼了？”
裴衍回答的不露聲色：“麻煩蕭先生幫忙應付一下，我就先帶小少爺走了。”
蕭晔“诶”了一聲，卻沒攔住，裴衍已經拉着顧絨走上樓梯。
他盯着裴衍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宴會的主角離開，很快有人好奇的湊了過來。
蕭晔應付着這些人，回過神來裴衍和顧絨已經不見了。
顧絨垂着腦袋，被裴衍拽着回了自己的房間。
樓下的熱鬧聲音被隔絕在門外，裴衍才擡手掌住了顧絨的臉。
這才發現，才這麼一小會兒，顧絨已經哭的臉都紅了起來。
淚珠像珍珠一樣從眼眶裡滾落出來，一張巴掌小臉被眼淚浸濕，紅的要命，也嬌的要命。
裴衍眸色沉了沉，深吸一口氣輕聲問。
“小乖，到底為什麼哭？”
他用拇指輕輕撫過顧絨的眼角，指尖就沾染上了帶着香氣的淚迹。
花草香氣萦繞在兩人之間，裴衍推着顧絨再床邊坐下，伸出兩隻手撐在他臉側。
“到底是為什麼，嗯？”
顧絨擡起胳膊胡亂抹了把臉，把一張本就通紅的臉抹的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