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緩緩瞪大，看着顧絨粉色的皮膚漸漸變淡，最後變成健康的白皙帶着粉色的皮膚。
原本粉圓的短短觸手有四條慢慢變得修長，又有四條悄然退散。
沒有兩個巴掌大的小身體漸漸抽條，最後變成了一個成年人大小。
餘痛還沒有消散，四肢修長，皮膚白皙的少年蜷縮着側躺在手術台上。
他緊緊閉着眼睛，皮膚裸露，被實驗室裡過低的溫度凍得一抖。
喬南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注意到，他的手指還被顧絨含在嘴裡。
他倏然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了顧絨身上，回頭對兩個同樣驚呆在原地的助手呵斥道：
“滾出去！”
兩個助手如夢初醒，迅退出了實驗室，喬南卻仍然震驚，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他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卻沒想到，顧絨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人。
從一個異種，成功蛻變成人類。
體内的基因序列經過打碎重組，又完美的變成了另一種瑰麗壯美的樣子。
喬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顧絨。
少年渾身汗濕的蜷縮着身體，眉心微蹙，卷長的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在白皙的眼下落下一道陰影。
臉頰上染着紅暈，紅唇輕啟，正無意識的把他的手指吐出去。
喬南喉結上下滾了滾。
看着少年難受的模樣，他收回了手指，指尖還除了被咬出的牙印和血痕，還有一點晶瑩的水光。
他神色複雜的看着自己的手，視線又移到了躺着的顧絨身上。
剛才事情發生的倉促，他隻用自己身上的外套粗略蓋住了顧絨的身體。
此時他白皙泛粉的肩頭露在外面，白嫩修長的小腿和伶仃一節腳腕，雙腳，也都暴露在眼前。
喬南心中隻剩下一個想法，這簡直是一具完美的軀體。
像古希臘神話中的雅辛托斯，為阿波羅神所鐘愛。
漂亮的容貌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血泊中開出的花叫做風信子。
他擁有這世界上最值得愛護的漂亮面容。
喬南迷戀的看着昏睡中的顧絨，他好像愛上了他的實驗品。
顧絨咕哝一聲，細白的手指拽着身上披着的外套，蜷縮的更緊了點。
喬南回過神，輕柔的将顧絨從手術台上抱了起來。
掌心觸碰到的皮膚細嫩滑膩，像是上好的綢緞，讓喬南不自覺手心冒汗。
走到放着玻璃缸的實驗室裡，喬南才茫然想起，顧絨現在已經是人了，不用再待在玻璃缸裡。
他想了想，把顧絨帶回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