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抿起唇，一瞬間如墜深淵。
他想解釋，他的轉化藥劑研究過很多次，不會出現這樣的意外的。
他更不是故意要弄壞顧絨的腿讓他沒法離開。
可他開不了口。
不管怎麼樣，顧絨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的狂妄自大，一廂情願。
都是他的錯。
喬南站在床邊，額角傷口已經止住了血。
長長一道血迹在臉側幹涸，随着他似哭似笑的動作變得破碎。
又被一點溫熱的水痕沖散變成斑駁的顔色。
喬南怔愣擡手拂過眼角，指尖沾上了一點水痕。
他有點慌亂的開口對顧絨道：“你先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
一串有些急促的腳步聲遠去，房門在身後關上。
顧絨手指揪着小毯子，眼眶有點酸。
半晌，屋中響起一聲很低的呢喃。
“騙子。”
接下來是接二連三，帶着哭腔的憤怒聲音。
“混蛋王八蛋的臭變态！”
“言而無信的讨厭鬼！”
“喬南喝水被嗆，吃飯被噎，出門平地必摔跤！”
顧小兔憤怒的把枕頭當成喬南使勁掐了兩把，才勉強出了點氣。
小狼簡直無語了。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連罵人都不會的蠢兔子。
不過想想喬南走的時候失魂落魄的那個樣子，小狼又有點幸災樂禍。
顧絨的那句讨厭，估計比什麼罵人的話都殺傷力大。
小狼優哉遊哉的躺在小空間，毛尾巴甩的嘩嘩響。
活該！
顧絨生了頓氣，擦擦眼淚，又縮成一小團睡着了。
他總是覺得好累。
再醒來的時候，他聞到了一股飯菜香氣。
聳了聳鼻子，顧絨想朝香味傳來的方向看看，又不想看到喬南那張讨厭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