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是為了道歉才把天變白的嗎?我們都不能出來啦。”
“就是啊就是啊,大人偏心!”
“我沒關系,我不出來也行。”
“嗨呀,你好心機……”
顧絨似有所覺,轉頭看向已經遠遠落在身後的那塊石頭。
但那上面空無一物,沒有什麼異常。
顧絨打了抖,悄悄握緊了身邊的謝忱。
謝忱安撫的捏了下顧絨的手指,視線始終定在張老伯身上,餘光卻在悄悄觀察着四周。
光線明亮起來之後,周圍的青瓦房也逐漸有了動靜。
有炊煙從煙囪上升起,也有人已經拎着鋤頭準備出門。
看到張老伯,他們都會熟稔的走過來打招呼,卻對他身後跟着的三個人視而不見。
張老伯解釋:“我們這裡少有生人來,你們别介意。”
謝忱擺了擺手,沉默着沒有說話。
整個村子好像都随着太陽升起而清醒了過來,不僅有人,謝忱還看着兩隻黃狗一前一後匆匆跑遠了。
狗吠聲驚起路邊樹上的鳥兒,叽叽喳喳的吵鬧。
張老伯的腳步停在一個小院前,回頭看向三個人,緩緩勾起了唇。
他臉上的皺紋皺成一團,層層疊疊的勾起,一張口露出一口昏黃的牙。
“天亮了啊。”
顧絨莫名有些害怕,往謝忱身後躲去,把自己的身影遮擋的嚴嚴實實。
張老伯意味不明的哼笑兩聲。
“進來吧。”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無盡的黑暗天生會帶來恐懼加成。
此時天清氣朗,不過短短兩分鐘,太陽就高懸在了半空。
連原本看起來有些詭異的青白牆壁,都變得普通了起來。
在這樣的世界裡,“普通”才是讓人最希望看到的。
顧絨跟在謝忱和崔珏身後進了門。
張老伯家是村裡為數不多有一個小院子的家,青瓦房被圍在了院子中央。
他推開遠門,對身後的三人道:“你們幾個吃早飯了沒有?要不要跟我再吃點?”
三人都吃過早飯了,再說就算沒吃過,他們沒弄清之前也不敢随便吃這裡的東西。
于是謝忱搖了搖頭,面上笑容看不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