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在客廳裡來回踱步,眼中的煩躁有若實質,正在醞釀一場巨大的風暴。
顧母坐在我旁邊,心疼地看着我包着紗布的胳膊,眼中的埋怨已經到達了頂峰。
一個小時前,從醫院包紮好傷口的我,直接開車去了顧絨雪的父母家,開門見山地告訴嶽父嶽母,他們的好女兒為了一個神似初戀的秘書和我反目成仇,不僅在公司公然維護那個秘書,還帶他出席飯局對我進行羞辱。
就因為我開除了那個秘書,她今天甚至直接劃傷了我的手臂,對我破口大罵。
我說這些的時候,眼中寫滿失望,神情說不出的落寞和傷心,這種情緒更是加重了老兩口對自己女兒的憤怒。
嶽父一個電話就給顧絨雪打了過去。
「我不管你現在躲在哪個混蛋的褲裆底下,馬上給我滾回來!」
「半個小時之内如果你沒出現在我面前,你這輩子都不用回來了!」
嶽母心疼地看着我的手,眼眶通紅,好像生怕我随時要跑掉一樣,一個勁兒地對我軟語安慰,連連表示今天一定要讓顧絨雪認錯,絕不會讓我受半點兒委屈。
我平靜地點點頭,始終一言不發,心裡卻想着怎麼把事情鬧得更大。
放着自己的優勢不用,去和一個什麼基礎都沒有的小白臉公平競争,我可沒那麼傻。
一個優秀的商人,就是要合理利用手裡的資源來為自己取得勝利。
我是顧絨雪的丈夫,受法律的保護,有嶽父嶽母的鼎力支持,有兩家密不可分的合作項目,還有能吊打小白臉的經濟實力,我憑什麼要舍棄這些優勢去跟他比誰更年輕,誰更像顧絨雪的死鬼初戀?
最關鍵的是,我爸那個人是頭順毛驢,你敢跟他對着幹,他不把你弄死就不算完。
我今天隻是要讓顧絨雪認輸,并不想這麼早就當鳏夫,所以我嚴詞拒絕了我爸的出戰申請。
「核武器的作用是威懾,這種常規戰争不需要你出面。」
「如果我今晚輸了,那就說明顧家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到時你再出手,不管你幹什麼,我都不攔着你。」
于是,磨刀霍霍的我爸退回了幕布後,變成了一隻等待信号的老虎。
半個小時後,别墅的門被推開,一臉寒霜的顧絨雪走了進來。
看到她,我嘴角一時間沒壓住,差點樂出聲來。
顧絨雪這個蠢婆娘,竟然把陳家明也給帶回來了。
6
一進門,顧絨雪就感覺到了别墅裡的低氣壓,臉上的寒霜也消散了一點兒。
「爸,我正在開會,到底有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把我叫回來?」
嶽父冷哼一聲:「這個時間你開的是什麼會?你白天沒有開會的時間嗎?非得大晚上開會?」
「你跟誰開的會,告訴我,我核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