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顧绫雪懷揣一顆赤誠之心,有些自責的模樣,王翦、馮去疾、國尉、蒙毅等人頓時有些愧疚起來,對自己剛剛的懷疑進行了深刻的反省。
也是,畢竟是他州土地上特有的糧食,能運送到大秦來已經很難得了,能否在這片土地上養的活,最後畝産量又能達到多少,誰又能說的準呢?
就連當初他們聽到能畝産上千斤的時候都還不相信,覺得天方夜譚呢。
還有這煙火,才剛剛開始研制而已,最後能否成功研制成武器還是個未知數呢。
确實也是為難這孩子了。
看着這幫老臣不約而同深深自省的模樣,主位上的嬴政眼中閃過了一絲微妙之色。
你們啊,還是太不了解這小子了!
她是未曾種過地,也未曾理論實踐過,但後世子孫們已曆經兩千多年的耕耘積累。
其間種種收獲計量,這小子不說了如指掌,也是知道的大差不離。
至于說說畝産量與現實差距半數,完全是因為後代度量衡與我大秦不同所緻。
馮去疾伸手拍了拍顧绫雪的肩膀,寬慰道:“顧大人切莫妄自菲薄,實踐固然需要,但理論知識亦很重要,再則,種花家的種種理論,不正是基于無數實踐的基礎上嗎?”
國尉也附和道:“馮相所言極是,你的師門能在茫茫大瀛海上漂泊多年,甚至探索到六大洲,如此了不得的成就,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
“茫茫大瀛海一望無際,兇險萬分,種花家是否曾遇到什麼兇險?可是需要朝廷派些人手為他們保駕護航?”蒙毅忽然開口,一臉關切的問道。
嬴政一直靜靜的聽着,此刻也開口了,他目光深邃的看着顧绫雪,聲音沉穩有力,“種花家功不可沒,而探索之路充滿艱辛與危險,朕斷不會坐視不理,需要多少兵馬護航,何種物資支持,盡管直言。”
“這樣,朕賜予種花家一塊專屬信物,持有此物者,無論身處大秦何地,均可直接向各地郡縣申請所需資源與援助。”
“卿看如何?”
這話一出,在場的三公九卿們全都驚了。
不愧是陛下你啊!
顧绫雪聽到這話,内心也湧動着無法言喻的感動,但她還是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很是理智的搖了搖頭,“陛下厚愛,臣感激不盡!”
“然而,臣師門曆來低調行事,雖不富裕,但自給自足尚可維持。再者,臣擔心信物一出,恐有宵小之徒意圖冒領,給朝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故而信物便算了,若真有急需之時,臣定當及時向陛下禀報求助。”
嬴政贊歎道:“種花家有如此風骨,世所罕見,那便依卿所言吧。”
“矜持而不驕,寡欲而好學,種花家君子之節操,社稷之瑰寶也!”李斯也是一臉的敬佩。
在場其他人也無不感慨萬分,不愧是能教出武定侯這種大才之門派,種花家之風骨,确實世間罕見!
蒙毅亦發出一聲悠長的感慨,随後目光炯炯的看向顧绫雪,好奇的問道:“說到此事,種花家久居海外,親曆諸般奇景異俗,不知都遇到了哪些奇人異事?可否說與吾等聽聽?”
在場衆人聽罷,頓時都露出了一副感興趣的表情。
顧绫雪眨巴了一下眼睛,一臉無辜,“額,我知曉的也不多啊。”
蒙毅等人呵呵一笑,根本就不信,隻是微笑着看着她,意思很明顯,知曉多少說多少就行。
顧绫雪:“……”
嬴政呵呵一笑,“朕也頗為好奇,七洲有多少如我大秦一樣的帝國?”
正事嘛,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