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三處鞭傷,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在皮膚上遊走,火辣辣地疼。
胡亥緊咬着牙關,雙拳緊握,指節都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太痛了!
奇恥大辱!
實在忍不了了!
胡亥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滿臉恨意的怒吼道:“你!你好大的膽子!吾乃秦皇之子,你竟敢對吾動手?!難道不知尊卑有别,君臣有序嗎?吾就算學業不精,也不是你這樣一個九卿所能教訓的!”
說罷,猛地一揮手,命令身邊的近侍立即捉拿顧绫雪。
然而,那些平日裡對他唯命是從的近侍們此刻卻面面相觑,個個噤若寒蟬,無人敢動。
陛下的旨意擺在那裡呢,一旦違背後果不堪設想啊!
胡亥見狀,心中的憋屈和怒火更是快炸了,厲聲喝道:“你們這些廢物!連我的命令都敢不聽了?若是不抓她,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近侍們聽到這句話,紛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緊貼地面,顫聲回道:“公子息怒,我等萬萬不敢不從公子之命,實乃陛下早有嚴令,讓我等一切聽從顧校長的安排。”
顧绫雪“啧”了一聲,再次揚起了鞭子。
胡亥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愈發的陰沉,怒火中燒道:“好得很!你給吾等着!吾定要讓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不等胡亥說完,顧绫雪手中的鞭子一揮,再次精準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胡亥痛得大叫一聲,四處躲避,但顧绫雪的鞭子卻如同有眼睛一般,總能準确地抽到他。
十幾鞭子下去,胡亥的身上包括臉上都已經布滿了鞭痕,火辣辣地疼。
“啊啊啊!”胡亥氣瘋了,他覺得自己的面子簡直都被丢盡了,拔腿就往外跑,準備回宮去告狀。
父皇最寵愛他了,雖然前段時期因為自己犯了一些錯,遭到了父皇的責罰,但他堅信在父皇的心中,他依然是那個最疼愛的小兒子!
顧绫雪看着他跑得飛快的背影,并沒有追上去,而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剩下的公子公主們。
而此刻,公子高、公子将闾、嬴陰嫚等人全都驚愕的站在原地,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中無不湧起一股莫名的複雜情緒。
顧绫雪笑了笑,目光落在了人群中最後一名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溫和的詢問道:“還不知這位公子的身份呢?”
少年見狀也恭敬地向顧绫雪揖手施了一禮,從容冷靜地自我介紹道:“吾名嬴瑜,家父子嬰,是始皇陛下的侄孫子。”
子嬰的兒子?
老祖宗的侄孫子?
這麼說,子嬰是成蟜的兒子,老祖宗的侄子?
顧绫雪若有所思。
秦莊襄王隻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老祖宗,一個是長安君成蟜。
雖然成蟜因叛亂被處決了,但根據史料推測,成蟜的兒子年齡與子嬰相符合。
而且根據《秦始皇本紀》中叙述子嬰與“其子二人”謀殺趙高的記載,這其中一子就是這少年啊。
怪不得!
怪不得始皇帝的直接繼承人都被胡亥殺了,隻有子嬰在清洗中幸存下來,還能對他進行勸解,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直接的皇位繼承競争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