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秒鐘後,顧绫雪撇了撇嘴,“圖紙就圖紙,為毛還要加一個簡易?摳摳搜搜的!就不能來個蒸汽機圖紙嗎!”
所以,簡易碾米機圖紙就算了,這個原理她還是懂一點的。
《建築聲學》倒是可以改善宮殿、廟宇等建築的聲學環境,也可以設計喇叭這樣東西來幫助傳遞信号和命令,提高通訊效率。
《工程制圖》的話,倒是可以幫助工匠繪制精确的工程圖紙,對于指導工匠制作喇叭至關重要,也更有助于規劃和監督大型建築工程的實施。
“選那個呢?”
就在顧绫雪雙手托着腮,糾結的時候。
工程防禦學院,一間空曠無比的工坊内,陽光透過高大的窗棂,灑在了平整的木闆地面上,映照出學子們忙碌的身影。
工坊内到處可見各種精巧的機械裝置和工具,從木制齒輪到銅制滑塊,從繩索牽引到辘轳裝置,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一群群學子們或協助學者進行複雜的資料收集,或在學者的悉心指導下,全神貫注地制作精巧的機關,或三五成群地讨論機械原理問題,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之中。
就在這時,一名身着戎裝的侍衛大步走進了學院,他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幾乎穿透了整個教室,“馮繼業、李慎、徐工匠可在此處?”
額頭挂着細微的汗珠,正專注地幫助一位墨家學者調整一台精巧的機械模型的馮繼業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應聲道:“馮繼業在此。”
坐在教室的一角,手中拿着一支炭筆,正埋首于一堆學術資料中,整理着讨論的要點的李慎,也立即起身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敬地回應道:“李慎在此。”
滿手老繭,正拿着一把刻刀,細心地打磨一個金屬模具的徐工匠聽到自己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低聲回應道:“徐工匠也在此。”
侍衛的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了後,便鄭重的宣布道:“校長大人旨意,明日一早,你們将随同陛下親赴永壽縣,請務必在食時前準時在校門口集合,切記,不要遲到。”
什麼?
随同陛下出行!?
就他們三個人嗎?
在場的其他學子們聽到這個消息,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投去了羨慕和好奇的眼神,他們低聲讨論着,猜測着這次的出行意味着什麼。
作為丞相長孫,馮繼業自小便習慣了這種萬衆矚目的場面,從容不迫的開口問侍衛道:“這位大人,不知陛下此行是因何要事?”
“大人不敢當。”侍衛自然是知曉馮繼業身份的,此時态度更加恭謹的開口回答道:“小人聽聞永壽縣算上今日已十一日滴雨未降,恐引發災情,陛下對此事極為重視,故決定親自前往查探實情,以解民憂,校長大人與幾位院長都将随行。”
在場沒有收到通知的學者們也有些意外,但現在更多的也是擔憂。
“此時正值秋收春播之際,乃農事關鍵!十一日滴雨未降,恐将使作物生長緩慢,甚至停滞,産量難免受損。”一名老者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望着天空,說道。
“可不僅是影響産量啊!”一名皮膚被曬得黝黑的學者也面露憂色,語氣沉重的,“對于已經播種的秋季作物幼苗,十一天的幹旱可能會導緻幼苗生長受限,甚至死亡?”
一名年輕的學者手不自覺地揉搓着,聲音中充滿了緊迫感,“沒錯,且若是持續幹旱下去,必将緻使收割困難、谷不實、收成薄、大批幼苗必将大量死亡!”
随着三名學者的話音落下,周圍的學子們也不禁面面相觑,空氣中都彌漫起了一股緊張的氣息……
一位學子試圖打破這沉重的氛圍,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帶着一絲希望的說道,“萬一,萬一明日、後日,過幾日就下雨了呢!?”
另一位學子的表情卻顯得更為嚴肅,他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擔憂,“但怕就怕持續多天都不下雨,那時,地裡的作物怎麼辦?播種與收獲又該如何是好?”
眼看侍衛就要轉身離開,一名身着華麗服飾的學子從人群邁出,出聲問道:“敢問,此次共有幾名學子随同?”
侍衛停下腳步,神色肅穆的說道:“十名。”
貴族學子微微颔首,表示感謝,退回到了人群中。
侍衛也沒有再多言,轉身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