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若真能如此,這場戰事那便輕松更多了。”
冒頓哈哈笑着,顯然這一個月的路程并不隻是光趕路的。
王贲聽罷,眼中閃過精光,看向冒頓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深意。
心思缜密,戰術果敢!
這位,也确實非等閑之輩!
至少頭曼單于在位時,匈奴雖也偶有劫掠之舉,但在戰略謀劃以及氣魄上,遠不及眼前的冒頓。
若此人未能歸順大秦,待其弑父奪位,勢力進一步擴張,日後怕也是個棘手的勁敵。
“可行。”王贲點頭,作戰策略上,他沒意見。
他本人一向奉行的也是要麼不戰、要戰便一擊必勝!
當年攻打魏國時,面對大梁城堅固的防禦,他也沒有盲目強攻,而是經過仔細勘察地形,才制定的水攻戰略,兵分三路下,一路繼續攻城,一路前往黃河堤壩挖掘水渠引黃河水,另一路前往汴河上遊修築堤壩阻塞河道,通過水淹大梁城,使魏軍大亂,從而一舉攻破城池!
奔襲臨淄城也是如此,率軍迅速到達城下,打了齊軍一個措手不及,在數天時間内便攻占了臨淄城,迫使齊王投降,同樣一擊即勝!
“那,待我胡騎破月氏之後,是直接将那些奴隸抓到此地還是?”冒頓問王贲道。
“全都送來吧。”王贲神色平靜的說道。
是的,全部!
一想到接下來的工作量,既要負責對那些數十萬俘虜進行登記、分類、安置到不同的勞動崗位上,又要讓通曉月氏語言的官員對這些俘虜進行思想安撫工作,王贲摸了摸腰間懸挂的雁翎刀,一時間也有些頭大。
相較于組織這些人力物力,他其實更甯願躍馬疆場,與敵陣前交鋒,于刀光劍影間決一勝負!
眼看着作戰計劃商定完畢了,屋内一直候着沒有說話的英布整個人急的臉都漲紅了。
二位這話是什麼意思?
此次戰役,竟然隻讓這些匈奴騎兵去打?
而他們十萬人是負責接受戰俘的???
在出發之前,他就已經幻想着可能取得的軍功,結果,不讓他打?
英布傻眼了。
王贲卻好像并沒有注意到他,而是擡眼看着冒頓,笑着問道:“天色尚早,冒頓兄,你們一路奔波趕來,想必還未用餐吧?”
“這邊疆苦寒之地,條件艱苦,軍營中的餐食雖不及王宮盛宴那般精緻,但倒也管飽,冒頓兄是移步軍營,還是讓人将飯菜送于這城樓之上?”
冒頓豪邁地笑道:“王将軍有心了,我等一路疾馳,确實腹中饑餓,我也素來與麾下勇士同飲同食慣了,就去那邊吧。”
王贲微微點頭,面上露出理解之色,轉身從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一個黑色的包裹,包裹上還有兩張紙,一張軍中作息表,一張夥食表,神色鄭重的對冒頓說道:“如今你我兩族既已結為同袍,齊心共圖大業,那軍中諸事自當協同一緻。”
“在出兵之前的這段時日,還望冒頓兄能按照此作息表來安排麾下将士們的日常操練與休憩。”
“至于這包裹,乃小顧大人送你的禮物,名為防彈衣,既能有效防禦刀劍、匕首的穿刺,亦能抵禦箭矢穿透。”
在戰場上抵禦刀箭傷害?那可堪稱神器啊!
顧大人竟就将此般寶物贈予了我?
“如此厚禮,實感榮幸!”冒頓感動了,一邊接過包裹,一邊贊歎道:“大秦的奇思巧技,果真名不虛傳,也請将軍轉達我對顧大人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