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月姐,你怎麼沒告訴我這麼多人?快松開我的手。”
顧翩月面無表情,唯有嘴角微微上揚,帶着寵溺威脅着開口,
“再不叫我寶寶,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
葉瑾寒一愣,記得曾經她也這樣對他說過,她生氣了就再也不理他了。
顧翩月隻對自己喜歡的人口是心非,那一刻,葉瑾寒覺得,她或許真的喜歡上林少言了。
他的心已經麻木,可手上依舊忙碌個不停,星星自從接回福利院就越來越不愛說話,每次他拉着他的手喊爸爸的時候,他都覺得難受不已。
可他快要死了,他以後護不了他,隻能多給他存點錢,買點衣服,找個好人家。
他已經吃了一輩子的苦,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跟着受牽連。
可顧翩月一直讓他等,她說等林少言住進來,她就帶他去,他等着。
她說等林少言安頓下來,她就帶他去,他又等了一夜。
可她又說,等林少言收拾好房間再帶他去,葉瑾寒知道自己的身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他明白,自己等不了了。
所以他頭一次在顧翩月面前發了火,眼裡的冷意讓顧翩月的心顫了又顫,最後帶他去了。
可他見到的,不是那個活生生的星星,而是,一個冰冷的墓碑。
顧翩月站在他的身後,說話帶着些不忍和透人心寒的理智。
“他的白血病沒有移植的骨髓,活不了。”
“葉瑾寒,你别那麼傻。”
可他明明記得,當初他心髒病發作以後不能做劇烈運動也不能有孩子的時候,是她親自收養了星星,說這裡就是他們以後的家。
葉瑾寒渾身的血液都冰凍起來,隻是無助的擡頭看了又看那個無名的墓碑,迷茫的坐了好久。
葉瑾寒忘記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可他回來之後再也沒說過話,隻是冷靜的坐在那裡,動手一點一點的把剩下新買的小衣服都好好的疊起來。
顧翩月沉默的看着他,六點準時出現在房門口,給他端上一杯白粥,
“喝一點,身體受不了。”
可葉瑾寒依舊沒什麼反應,隻是楞楞地坐在那裡,疊衣服,直到深夜。
顧翩月煩躁的閉上眼,意外碰到他的手,冰的可怕。
“我去給你買藥。”
“哪怕要死,也不要死在這裡,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