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位份而言,蕭貴人甚至都不能稱作娘娘,但是陳至作為沈墨淵心腹,蕭貴人在他們眼中自然位尊。
沈墨淵看着他,眼中燃着怒火,“三個月時間,務必想辦法把母妃救出來。”
按照密信所言,德武帝已經病入膏肓,太醫院給出的結論是頂多隻能撐上半年。
待到太子登基,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将皇後恨之入骨的沈墨淵母子解決。
他自然不會束手就擒,隻是母妃身在皇宮,卻難保周全。
陳至鄭重一拜,“王爺,卑職這就來籌劃。”
他深知主子脾性,便沒準備規勸。蕭貴人的安危和涼州城百姓的存亡一樣重要,是明知不理智依舊要去救的必然之舉。
沈墨淵閉上雙眸,靠在寬大的梨花木椅子上,緊皺的眉頭給他俊逸的面上覆了一層陰郁,看着讓人無比揪心。
他的命實在是太苦。
自小眼見着母妃被皇後各種訓斥折磨而無能為力,好不容易封了王爺,卻到了邊陲荒涼之地。
過了好半晌,沈墨淵睜開雙眼,他拿起案頭的紙筆給顧苒苒寫了一封信。
父皇駕崩後,定然會召他入京盡孝,此一行,要麼不去,要麼做好萬全準備。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個事,他必須現在就開始安排。
雖然麻煩苒苒姑娘幫忙幹如此粗重之活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眼下他已然沒有别的法子。
不過這次沈墨淵做了決定,先問城中富戶借些銀錢,寫下欠條,待日後奉還。
……
沈墨淵的信并未引起顧苒苒多大反應。
她唯獨注意到的就是另作他用四個字。
也就是說,這二十萬斤大米是不準備給涼州城百姓吃的。
金主爸爸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心裡門清。
二十萬斤,也就三十多萬,灑灑水啦。
不過,最近她準備籌備農場的事,還是得多準備些錢。
看來,是時候再賣幾件瓷器了。
……
一夜好夢,六點半的大公雞準時将顧苒苒叫醒。
她一邊刷牙一邊朝着水缸走。
快靠近時,她就發覺到裡面隐隐泛着金黃色的光芒。
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她不禁有些眼花。
是黃金。
金燦燦、黃橙橙,一口咬下去應該是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