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至面上除了眼珠子是黑的,其餘皮膚密密麻麻皆是紅疹,看起來格外可怖。
沈墨淵甚至有些不信陳至所說,他再三确認道,“真的一點不疼嗎?”
“或者,有沒有瘙癢之感?”
陳至确定的搖搖頭,“王爺,卑職服下草藥至今的兩個時辰确實沒有任何不适。”
“明日再讓府醫把把脈以策萬全。”
沈墨淵稍稍一想,“不用等明日了,馬上派人将草藥送到京城。”
現在德武帝命懸一線,沒準哪天就突然駕崩了。
從涼州城到京城,哪怕日夜兼程,也至少需要十日功夫。
更何況,将草藥送到母妃手中還需要費些周折,所以沈墨淵一天也不想耽擱。
陳至有些憂心的說道,“王爺,屆時皇後會不會命太醫給娘娘把脈?”
如果太醫發現蕭貴人與平時無異,會不會不作為瘟疫處置?
這個問題沈墨淵先前也考慮過,但是看到陳至這副樣子以後,所有的擔心全然消散。
他看着有些滑稽的陳至笑道,“若你是太醫,你可敢上前給母妃把脈?”
瘟疫在大乾朝是畏之如虎的存在,反正若是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躲得遠遠的。
到時候皇後即便安排了太醫,那群貪生怕死之輩肯定也就遠遠看一眼便敷衍了事。
陳至思考了一瞬點頭贊同,“确實如此。”
誰又會在意一個不受皇後待見的低位妃嫔的死活。
到時候沒準還會添油加醋也是未可知的事。
過了半晌,赤影回來,一進書房,還沒來得及行禮,他便看到一旁的陳至,“啊,你是何人?”
從他驚恐的眼神來看,顯然被吓得不輕。
陳至瞪了他一眼,“連我都不認識了。”
有這麼誇張嗎?
赤影不确定的看了沈墨淵一眼開口問道,“你是陳長史?”
陳至的聲音他倒是熟悉,方才聽的真切。
沈墨淵笑着點頭,“連你都害怕,本王的心徹底定了。”
赤影可是号稱鬼都不怕的人,看來陳至這副模樣比鬼還可怕。
沈墨淵靠在椅子上,擡眸看着依舊愣怔的赤影吩咐道,“你帶着青冥衛将藥草和本王的親筆書信送到京城去找司刹。”
聽到司刹二字,赤影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王爺,司刹到京城了嗎?他先前不是在南邊嗎?”
司刹是沈墨淵手下專門負責暗殺的暗衛,其武功深不可測,但是為人神秘,赤影和陳至至今都不知道其人長什麼樣。
沒想到這次去京城可以見到他,想想都覺得興奮。
“南邊的差事已經辦好。”沈墨淵手指在桌案上富有節奏的敲擊着,“此次營救母妃一事,你們二人聯手,若是遇到不決之事,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