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5頁)

芷蘭宮門口雜草叢生,若不是再三看了王爺給他的地圖,他近乎以為這裡是塊廢棄之地。

其實也難怪,後宮裡頭的主子、奴才各個都是人精,知道蕭貴人不受皇後待見,所以平時幾乎沒人跟她打交道,更不會踏足芷蘭宮附近。

芷蘭宮裡伺候的下人也隻有兩個太監兩個宮女。

蕭貴人知道他們都是皇後的人,使喚不動,索性事事皆自己動手。

好在她之前本身就是宮女,不像别的後妃那麼嬌氣。

司刹确認奴才們都在房中呼呼大睡以後便潛入了蕭貴人房中。

房内有盞昏暗的油燈,蕭貴人正在榻上安卧。

司刹拿出一塊帕子,隔着手将她的嘴巴捂住,“娘娘,得罪了,屬下是王爺派來營救您的。”

“娘娘,得罪了,屬下是王爺派來營救您的。”

司刹連着說了兩遍,驚醒過來的蕭貴人雙目微睜,并未有任何反抗,平靜的有些異常。

她一直在等。

并不是等着兒子來救她。

而是等待着鸩酒,或者白绫。

她知道皇後不會放過她,隻求遠在涼州的兒子能夠安度餘生。

不過蕭貴人也知道,這些都是癡人說夢。

皇後告訴她了,涼州荒涼不堪,百姓易子而食,想來淵兒好不到哪裡去,

司刹見蕭貴人并不動彈,連忙将手挪開。

蕭貴人神色淡然,“動手吧,我不會叫。”

司刹愣住了。

他本以為娘娘已經信了他,沒想到是她内心早就絕望。

司刹拿出腰間密信攤開,“娘娘,你看看王爺手書。”

看見那熟悉的筆迹,蕭貴人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本以為這輩子注定無緣再見,沒成想老天開眼,竟然又給了她們母子一次機會。

“淵兒可還好?”蕭貴人止住淚水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司刹頓了幾息答道,“王爺很好,一切平順。”

其實早在一年前他便受命去了南楚,算起來他也有兩年未見過王爺。

隻是眼下不是叙舊的時候,他拿出藥包,“娘娘,您需要服下這個,待到一個時辰後你會渾身起紅疹。”

“但是此藥物并無任何疼痛之感。”

“您得佯裝自己得了瘟疫,隻要出了皇宮,屬下就可以将你救出來。”

蕭貴人看到奇奇怪怪的藥包,卻沒有任何猶豫,“快些打開。”

司刹掏出懷中匕首,在藥包上劃下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