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在禹州看到佳甯公主。”司刹匆匆行了禮禀報,“屬下夜裡聽到兩個随行太監說,是來涼州城傳旨的。”
沈墨淵眸子裡翻滾着晦暗不明的情緒,手指不自覺的來回搓動。
算下來,太子最近兩個月派了三次傳旨太監。
第一回被赤影他們截殺了。
第二回被他裝病吓退。
此次竟然派了佳甯公主來,不知所為何事。
沈墨淵對着門口探頭的赤影吩咐道,“去将陳至和嚴文叫來。”
赤影應聲,咚咚咚就跑出去了。
約莫一炷香功夫,三人一起進到書房。
沈墨淵對着司刹微微點頭,司刹将路上遇到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再次說了一遍。
聽完以後,沈墨淵視線在幾人身上掃過,“太子是何意思?諸位可有高見。”
這事玄而又玄,幾人都不敢輕易下定論。
就在衆人沉默時,蕭貴人先開口了,“佳甯與你從小親厚,按理說太子應當不會放她出宮找你的。”
往日裡議事,蕭貴人都會回避,今日涉及到佳甯,沈墨淵便将她留下。
“母妃所言極是。”沈墨淵眉頭稍稍舒展,“兒子想到上回太子送母妃回涼州城一事。”
彼時,若不是蕭貴人假裝得了瘟疫,太子又怎可能如此好心讓她出來與自己團聚。
佳甯的母妃生她時難産而死,皇帝認定她不祥,故而一直交由宮中嬷嬷養着。
沈墨淵年長她五歲,時常會保護她、安慰她,兩人感情甚笃。
“王爺。”陳至接着沈墨淵的話說道,“正如您剛才所言,要麼,是佳甯公主有問題。要麼,此行傳的旨意對您極度不利。”
赤影被繞的有些頭暈,他撓撓頭發問,“消息再不利,安排個太監來不就行了,為何要公主親自跑一趟。”
司刹有些受不了赤影的榆木腦袋,她解釋道,“你忘記你第一次截殺傳旨太監之事了?”
“若是消息對王爺不利,而傳旨之人又是等閑太監,其結果可想而知。”
赤影不斷的點頭,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一邊誇贊,一邊想伸手去拍司刹的肩膀。
距離對方幾寸時,他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
赤影打了一個激靈,立馬将手縮了回來。
蕭貴人聽完司刹的話,臉色有些煞白。
皇帝駕崩,太子登基隻是遲早的事,這時候來的旨意,莫非是要讓他回京城?
若是回去,那定然是死路一條。
沈墨淵察覺到蕭貴人有些焦急,忙寬慰道,“母妃,如今,兒子早就不是魚肉,太子更不是砧闆。”
天災沒有要了他的性命,南楚幾番進犯也未能動他分毫,沈墨淵如今不再懼怕任何人,任何事。